“师指挥,团指挥。”
塘马向两个高级军官敬了个军礼,杨泗逊道:“什么事情?”
虽然有正式军令,不过按当时很多军官的习惯,还是在打开之前喜欢习惯性的问一声。
“前指周指挥请两位过去有事商谈。”塘马道:“据说是会战的新变化。”
“哦,知道了。”
杨泗逊做了一个手式,塘马调转马匹离开,在拔马转身的时候战马半身立起,形成了一个漂亮的停顿,四周不少龙骑兵叫起好来,不少小伙子眼里都有羡慕之色他们在此之前只是农家子弟或是军户,矿工,没有机会学会骑马,在草原上倒是把骑马学会了,但他们的骑术也就是骑马赶路罢了,眼前这塘马是猎骑兵出身,调在军令司当临时的传骑,骑术身手都相当出色,羡慕的人着实不少。
任敬哼了一声,说道:“这下好了,咱们俩人还得听那个辽东贼军的指令。”
“行了行了。”杨泗逊按了一下手,劝说道:“我知道老任你心里有些不舒服,毕竟老弟兄了,犯了些过错被按住了,现在几个老伙计都当了师指挥,你错过这一步可能就只能跟在后头撵了,可是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当初是谁叫你自己犯了错?既然大人处置过了,现在他任用周耀就是信着这人,你辱他就是辱大人。军情司也好,内情司也好,都是大人的耳目,你说的多了,被大人听到了他会怎么想你?”
任敬先是皱眉,接着神色开展,抱拳道:“杨兄真是苦口婆心,在下受教了。”
“不必客气。”杨泗逊道:“商团军会越来越强,将来可能到二十万三十万的战兵,你成为大将也只是时间问题,实在不必受困于一时之气,咱们是老弟兄了,我也只是略提一提,以任兄之才,迟早自己也会想明白的。”
任敬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完全明白。
周耀的驻所在第六龙骑兵团侧后左翼一些的地方,正好是旧辽中京的对面,杨泗逊和任敬等人赶到的时候周耀刚从前方折返回来,他带着一大群参谋人员去观测敌阵,所有人返回来的时候都是神色轻松。
几个参谋在讨论辽旧中京的过往,和记的军事学课程里历史也是相当重要的一块,旧往的历史和战役,战例,这些东西占了相当大的比重,军官们对旧战场和历史城池的遗迹都是相当的感兴趣。
“那就是大明塔。”周耀对杨泗逊和任敬点了点头,指着身后黑暗处隐约可见的建筑群落介绍道:“辽中京阳德门外东侧,我用望远镜看了一下,除了这塔之外就只剩下一片废墟了。”
杨泗逊做出感兴趣的样子,说道:“这塔名也是后改的吧?”
“好象是永乐年间改的,也可能是洪武年间,反正永乐之后这一片地方又归了鞑子的泰宁卫,他们可不会为这塔改名字。”
“这个谁知道?”周耀无所谓的道:“可能辽人也就是用大明塔这名字呢。”
在场的军官都停了一下,盯着不远处的辽中京废墟看了一会儿,这座城池肯定承受过不少战火,金人的,蒙古人的,最终它成了一座废墟,只有旧往的历史遗留着,当然也包括这一座高大的白塔。
在场的都是军人,很容易勾起感情上的共鸣,铁与火,鲜血与呐喊,还有呜咽声和呻吟,这些东西现在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可是它们一定存在过。
“旧中京遗址要保护好。”周耀闷声道:“这是大人说过的,大人说几百年上千年过去了,不能毁在我们手里。”
“估计察哈尔人也不会往废墟里钻。”杨泗逊笑道:“不过大人这种胸怀我们要记住,以后也要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