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军医和医护兵没有太多的任务,他们开始救治那些蒙古人,火铳打伤的能截肢就截肢,普通的消毒没有办法解决感染,只能用截肢来解决,如果伤在腹部或胸前,只能简单清创,叫伤者等待奇迹的发生,当然一般是没有奇迹的。
幸运的是刀箭所伤的伤者,或是摔伤的,踩伤的,这些伤很好救治,而且几乎不会有人因为伤后感染发烧而死了。
从黄昏时分过百军医和担架兵就在忙碌,到晚上时他们简单救治了两千多人,还有千多人在等着处理。
龙骑兵两个营奉命清理战场,小伙子们脱下铠甲,连军装外袍都脱了,只穿里衬,甚至打着赤膊,他们搬抬和点清楚尸体的数字,有好几百人在挖坑,夏天时不能耽搁,一边计数就一边掩埋了,自己人则是用老办法,捡了很多树枝堆成了大型的柴堆,分扎烧化了装在瓮中带回去,不管是供在忠烈祠还是交给家属,按规矩就是这样处理。
高级军官们也没有休息,任敬坐在一个马扎上喝着水,这时候没有人想着要吃东西,尽管伙夫们已经跟上来,并且把晚餐都做好了。
“我军死伤的每一个人都要记清楚姓名籍贯军衔,记得把胸章取下来。”军政官在一边大声吆喝着,一群副手带着龙骑兵们在做这样的事,替自己战友做这种事一般都是镇抚兵们做,要么就是在龙骑兵里挑选老兵来做,精神一定要相当的强悍。
夏希平神色平静,眼前的胜利当然令人高兴,也值得骄傲,不过也就是如此了。这一仗赢是肯定赢了,没有人在战前怀疑会输掉这一场战事,但也不会因为这一场胜利就有人把尾巴翘起来或许在两年前会,但两年之后的商团军不会在因为这样一场胜利而感觉怎么样了,他们的目标早就不是这些蒙古人了。
“敌军基本上掩埋了。”一个军官打着火把赶过来,汇报道:“打死一千七百多人,伤兵营里有三千多人,大概就是这样了。”
任敬点了点头,说道:“若是边军现在定然在斩首了,可惜了好大一笔财源。”
朝廷现在对北虏的重视已经远不及东虏,女真真夷的首级相当值钱,蒙古人还是老价格,五两一颗首级,拿去换钱倒是真能换到近万两银子,加上满地的俘虏,确实是相当值得骄傲的一场大胜。
夏希平问道:“俘虏有多少?”
“现在细算不出。”军官答道:“我们分五百人左右一堆,大约三十多堆,明早开始再仔细计数吧。”
“哦,不要侮辱打骂,这些俘虏很快会甄别出来,大半会放走,小半会服一阵劳役和进行深入教育,以后都是我们统治的基石。”
众军官都是会意的点头,那些被迫服劳役的已经不是很辛苦了,在服役的同时他们会接受和记的再教育,一般都是军情司的人干这件事,简单来说就是利用半年到一年或两年的时间来洗脑,这些放回去的人受过苦,反而比直接放走的要更加敬畏商团军,对和记的态度更温驯,当然还有一部份身份合适的会为和记所用,直到他们在各部中掌握更高的权力。
这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最少都是十年起步的布局,但张瀚与和记的高层们并不急燥,暂时所需要的就是他们表面的服从,更深层次的东西当然要慢慢经营,就象对各部征税,现在没有征税这一说,一旦征税会引起强烈的反弹,但这事必须得做,直到派驻税官,税官就是统治的第一步,比现在含糊的盟约更能鄣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