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骑兵们有回报没有?”
“还没有。”
任敬骑在枣红色的战马上,他的马远比普通骑兵的高大,比专配给枪骑兵们的战马还要高一个档次,这当然是将领的特权,不过任敬找这匹马花费了太多时间,并且由于不是军司配发,他花了好大一笔钱,当然,任敬认为这是值得的。
马儿高大而健壮,身上全是结实的腱子肉,打起喷鼻来都是强壮有力,肺活量很足,跑动时又快又稳,驻停时叫人感觉不到什么晃动,长途行军和冲刺都完全没有问题。
当任敬停下时,这马就停住了,四条腿如柱子般立的很直。
向任敬汇报的是司值参谋官,参谋们在出征后就很辛苦了,每天早晚的简报,时刻分析任何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向主官提出建议,并且根据主官的决断来做辅助的参谋计划,军官们可以在扎营之后巡查一番就休息了,这些小伙子们经常熬到半夜,看地图和所有的情报来分析却图汗部的主力在哪里。
听到回答之后,任敬并没有显露出什么不安或苦恼的神色,相对于眼前的对手,任敬更注意自己的仪表风度。
夏希平这一次是随军参谋主官,他沉吟着道:“沿河谷北一百五十里,南一百七十里,猎骑兵们在三天之内全部哨探过了,他们以小队形式分开扇面形搜索,除了遭遇到一些零星的牧民之外,从未遇到超过百人的北虏队伍。”
任敬向一个年轻参谋问道:“南路军有什么消息?”
“两天前我们接到回报,他们沿着图拉河已经走了七百多里,现在应该在这个位置。”
另一个参谋举起地图,指了指南方一条蜿蜒河流的中段向西的位置。
“那已经过了扎萨克图部的地盘,是辉特部的地方了。”
“是的。”参谋答道:“沿途遇到不少小部落,弄的鸡飞狗跳。据南路军那边说,那些部落的人都很冷淡,拒绝提供任何帮手,虽然他们名义上也是喀尔喀的人,算是会盟后臣服的一份子。”
“马武有没有给他们什么教训?”
“并没有。马指挥说那样有悖于大人的训令,现在是以打击却图汗部为主,这一仗打赢了事情就会有变化,不需要太过急切。”
“这帮北虏。”任敬摇头,笑了笑,说道:“南路军虽然人少,其实可以如刀切羊肉般的轻松把他们切开切碎,真是太不识好歹了。”
夏希平道:“南路军在没有补给的前提下,深入部落林立的敌境,这和我们不同,我们的补给虽然也在身后,不过我们知道何时到,也没有小部落的骚扰,这里的喀尔喀人听到大战的消息早撤走了,却图汗部也采取了坚壁清野而不是沿途进行骚扰战的打法,所以我们的后路补给危险不大。要给南路军下指示,无论如何要小心沿途的任何北虏部落,在获取胜利和主力会师之前,危险始终存在。”
任敬表示赞同,一个军令司值飞速的把军令按格式填写完,然后交给任敬过目用印,接着一个背插红旗的传令兵过来,同行的还有两个助手,如果出现意外,助手就继续送信,直到把信送到为止。
看着传令兵飞驰而去,任敬对夏希平道:“你感觉却图汗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
“到如今这种地步,无非就是两条路,一条是和我们决战。另一条就是收缩人员牧群,作迁移逃跑的准备。”
“你觉得是哪个选择多些?”
夏希平笑道:“这种事是没有办法做认真分析的,我只能瞎猜了。”
他知道任敬的脾气,没有等任敬催促就接着道:“目前来看,是坚壁清野收缩全部人员,包括零星的小股牧民都被收缩走了。从这一点来看,却图汗部有相当高的组织性和较高的指挥传达能力,比一般的北虏部落要强的多,所以往下去只有两种可能,一,有组织的迁移逃走,二,会战。从这里开始我们只能完全的推断,我的判断是会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