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普通将士也有八十亩地,辎兵五十亩。”
这个管事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史可法想着,口中道:“草原上地广人稀,张大人也果然大方。”
“田亩都是开出来的”管事笑道:“若非如此,哪得将士这般用命效力,拿命去拼杀?再者,就算没有田亩,秦大个一个月的俸禄也有六两银子呢,一年总有近百两。”
“这个差不多”
这个倒是没有太大的颠覆性,辽镇的待遇也提上来了,普通马兵家丁一个月也有二两四,秦伯升既然是个小军官,一年近百两银子和辽镇的军官也差不多。
史家叔侄离京后不久,锦衣卫的消息便报到东厂,东厂的大档头们不敢怠慢,又是赶紧报到魏忠贤那里。
魏忠贤此时并未回宫,这几天是最关键的时候,宫中现在几乎都是他的爪牙,从司礼监到东厂,再到都知监,乾清宫管事牌子这些都是魏忠贤的心腹,魏忠贤在外不回,主持大计,宫中则是客氏一直监视着,以防有人趁机生事。每天都会有穿着白皮靴的小宦官来回穿梭宫内宫外,向十王宅街魏忠贤的住所通报宫中消息,魏忠贤也会将外头的事叫人用口信的方式来回带到宫里,向客氏通传。
可以说,魏忠贤获得了比大明此前所有太监都强大的多的权力,主要原因内外均有,对内来说是有客氏这样的可以干预宫中事的乳母,天启对客氏的依赖和信任,几近于对自己生母的感情,而宫中又无年长女性主持宫务,张皇后到底年轻,年未及二十的小女子,如何是魏忠贤加客氏联手的对手?
宫中一手掌握,外朝又有东厂和锦衣卫为羽翼,加上文官因为党争分裂,大量的文官投附在魏忠贤麾下,导致魏忠贤在外朝的权力暴涨,最终有了和东林党这个庞然大物较量的实力,而且在这一场旷日持久的党争之后,看起来魏忠贤已经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魏忠贤身形胖大,神色红润,说话时中气很足,不象普通的太监伤了元气,面色青白,说话尖利无力的病痨鬼的模样。
听到禀报后,魏忠贤摆手道:“既然是这样,放他们叔侄去罢。”
一旁许显纯忍不住道:“厂公,这和裕升这般嚣张,岂不是摆明了不给咱们面子?要不然属下率人将他们追回来?”
“追回来?”魏忠贤呵呵一笑,然后板着脸道:“赶紧滚蛋吧,听说杨涟在狱中还不老实,你怎么办事的?若再办事不利,我这里就休要再来了!”
杨涟饱受酷刑,换了一般人早就崩溃了,可是杨涟不仅没跨,还找狱吏要了纸笔,写了事情详细经过的陈情书,魏忠贤得报之后满心不乐,许显纯说话又不投心思,顿时便是被发作了出来。
许显纯吓的魂飞魄散,赶紧叩头认错,魏忠贤也不理他,对侄儿魏良卿道:“叶阁老那边怎样了?”
魏良卿唯唯诺诺的道:“一直带着些喇虎围着,叫人往里头叫骂,起先还有人爬在院墙上和咱们对骂,这两日府里已经没动静了。”
“阁老出门否?”
“连续四五天没出门了。”
叶向高的府邸被围已经好几天了,阉党是在魏广徽徐大化和崔呈秀等人的建议下找到一个把柄,叶向高的一个侄儿也是御史,有贪脏枉法的嫌疑,阉党因此一边派御史傅魁弹劾叶向高枉法庇护侄儿,一边派魏良卿带着大量无赖喇虎围住了叶向高的府邸,每日隔墙叫骂。
堂堂首辅的府邸被一群京师无赖围着,五城兵马司不管,大兴县和顺天府当然更没有人敢管,叶向高已经连上三疏请辞,但天启皇帝都御批挽留,叶向高暂时还没有继续上疏,魏忠贤心中有些不安,对魏良卿道:“不能再那么温吞水似的了,时间久了,会有更多的人看不过眼,咱们做这样的事,得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