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忠一脸惭愧,毕竟朵儿的前程是叫自己给毁了,一步误可能步步误,原本朵儿和杨泗孙都有机会当一师指挥,这一下算是被王敬忠给整黄了,资历落了一步,可能就步步落后,这一辈子都赶不回来。
而且还有传言,铳骑兵一团指挥可能也会换人,从枪骑兵团调一个老资格的马贼出身的军官过来,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请军法官代为回奏:属下安心等候处罚,纵是斩,亦坦然受之。”
“好,这样很好。”李开泰问完了话,脸上浮现出笑容来,他道:“大人就是这几句话,王指挥无需过于担心,你答的很好。”
身为军法官,李开泰也只能说到这里,不过就算这样,朵儿等人的担心就减轻了很多。
接下来又是拿下了三个同案军官,等到李少川身前时,李开泰道:“李少川虽不是主动举报,不过此事能揭出来李军法官还是有功劳的,可以免于绑缚。”
李少川脸涨的通红,看看左右,皆是面色怪异的一大队的同袍,他虽然是军法官,但军法官也在战斗序列里头,和别的部队的军法官不同,李少川和同袍的关系还过的去,若不然王敬忠等人当初也不会找他商量隐瞒战斗经过的事情,这时听到李开泰的话,李少川感觉身上针扎般的难受,他站直身体,说道:“在下既然犯了错,请求与大队指挥一样的待遇,不要求优待。”
李开泰看了这个大队军法官一眼对方的级别远在自己之上,如果不是自误前程,几年后可能就是团级军法官乃至师级军法官,待遇和团级指挥师级指挥相差不多,在和裕升分下的田亩和股息分红上也是和高级武官一样,极尽优厚。可惜这一下也完了。
既然李少川自己要求捆缚,李开泰便是示意上前绑缚。
一众犯法军官被扯下了肩章,胸牌,两手反捆。
士兵们还是忍不住出悲愤之声,这些军官都是他们的指挥官,向来得到他们的尊敬和爱戴,今日看到他们被捆缚于军前,军心士气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
但在和裕升严明的军纪约束下,士兵们最严重的也就是鼓噪而已,连队列都是保持着相当的完整。
在朵儿等人的严令之下,士兵们恢复了安静,不过在场的人都明白,要想这些将士恢复士气和战斗力,没有相当长的时间也是绝不可能了。
秋风吹拂而过,齐膝深的草地如稻田般的弯下腰来,五十多名骑兵和二十多个军法官,配上一辆押解人犯的大车开始起行返程,赶赴青城,此去数百里路程只有小半是这种完全的草原区域,过了兴和堡范围后就有好几条简单的可容马车经过的粗陋道路,在马车之前二百多里不到的地方,有几万辎兵和民夫正在修路往北,人们看着大车和骑队缓缓向西,将大片的废弃宫殿区抛在身后,这时突然又有人叫道:“有骑队过来了,红色军袍,是大人的卫队,张大人赶到中都来了!”
张瀚与军法官队伍错身而过,这绝不会是事前的安排。
他已经安排军法官问话,自己当然不会再召见几个犯法的军官。
事实上王敬忠和李少川等人的安排他已经想好了,并且与张春这个最高军法官打过招呼,按军法这几个军官会被军棍责打,然后关押一个月到三个月,然后剥夺勋衔,一切需得重新再来过。
除了死刑之外,这也是和裕升最严厉的处罚了,这几个家伙犯的过错太大,这样的处罚已经算是相当仁德。
很多人揣测张瀚的心理,由于知道张瀚大怒,连王长福等最高级的军官都受到严厉的处罚,很多人担心会兴趣大狱,甚至张瀚会亲自下令将犯罪的一线军官处死不少人都有此担心,孙敬亭听到风声后还专门写信劝说张瀚,一定不要因怒杀人。
张瀚当然无此打算,一切按军法处置就可以了。
“是张大人。”
“是大人没错!”
押送人犯的军法官和护卫的骑兵都激动起来了。
张瀚在他们心中就是不折不扣的传奇,无人可以替代。
各位,还有几天这个月就揭过去了,有月票的记得给我投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