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李平之拱手谦虚了一句。
蒋奎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等人牵来马匹,便是带着人往外围走。
到军营区时,蒋奎看到李守信在路边,叫了一句道:“李指挥,我要带人出去转转,请叫值星官放门吧。”
“等会儿。”李守信叫了一句,接着又吩咐身边的军官准备,过了一小会儿,一队五十余人的队伍骑马赶了过来,都是带着火铳和刺刀的火铳手中队。
张续文悄声道:“台湾这边的局面这么紧张?”
蒋奎的神色有些阴沉,看看左右,说道:“情形有些复杂,近来我们在和颜思齐争航线,大家主要都在倭国赚钱,这原本没啥,但现在李旦病重,我们是站在李国助一边的,颜思齐还是打的当年在平户港的主意,打算吃下平户岛自立,当初他想这样做,被倭国撵走,李旦帮了他一手,现在李旦快不行了,颜思齐就一心想接他的位置。在颜思齐一方来说并没有错,但不幸的是我们和他站在对立的一面。现在双方表面平安无事,但都在等李旦身体的消息,李旦没事,这里就没事,李旦有事,这里就有事。另外,岛上的土人也不停的给咱们找麻烦,时不时的来袭,加上荷兰人近在肘腋,情势还是很紧张的。”
“土人?”张续文有些奇怪,问道:“大人不是说叫我们不要和荷兰人学,荷兰人待土人十分残暴,我们则怀柔治之,这样还有土人来袭?”
众人都上马往外走,长长的栅栏门在远方打开,一个小队的士兵先骑马出门,散成散兵线戒备,更多的士兵簇拥着张续文和蒋奎等人往外走。
“这事儿,不得不说大人有些想当然了。”蒋奎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说的样子,闷声说了一句十分不恭的评判,接着就不出声了。
气氛有些沉闷,远方似乎有乌云,众人骑马跑了一阵,身上居然感觉微微出汗。
就是气候十分潮湿,北方的人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
空气中明显的海风的味道,毕竟这里离海岸只有几里路,地势稍高些就能看到蔚蓝的无边无际的大海。
众人驰过大道,道路明显是和裕升修整过的痕迹,原本应该是长满灌木和杂草的荒地。
在奔出数里之后,有两三个小型的村落,村子外围也是有木栅,也有箭楼,上头站着几个拿着火铳的百姓模样的人。
“那是屯堡民兵。”蒋奎介绍道:“咱们的主力平时驻在寨子里,在屯垦区外围建有十来个墩堡军台,为了防止渗透,这里的屯堡还是修了防御设施,也在百姓中挑出精壮胆大的男子练习火铳来自保。”
张续文和李平之等人很注意的看着路边的屯田,从营盘到这几个屯堡,连续五六里的路程,开出来的田地大约是万亩左右,种植着一些越冬的作物。
台湾很适合水稻,有一些地块明显在做着种植水稻的准备,台湾雨水十分充足,田亩里只是做了一些引水和蓄水的措施,并没有象大同那边到处挖井和竖起水车来。
有一些地块做着种植春季甘蔗的准备,这个时候种植的时间刚刚好。
台湾十分适合种甘蔗,这也是大同那边提出的计划,甘蔗不仅要种,而且是未来大规模开垦的重要作物。
张续文皱眉道:“全部这些?”
一共不到十里方圆,一万五千多亩地,外围果然有一些驻军的军台,看到张续文等人就有骑兵出来哨探,看到是自己人又重新回到军台之中。
远方到处是绿意,到处是未开的森林和灌木,很少有看到道路,最多是可以看出来灌木有人踩过的痕迹。
此时的台湾几乎完全没有作过开,哪怕是几百年后,蒋家二代主持贯穿台湾的公路大工程时,山里一样是一片蛮荒,条件十分困苦,导致修路花费了十年之功,那时可是几百年后了。
在人们停马的时候,还有一个较大的鹿群在灌木林中若隐若现。
“全部这些。”蒋奎苦笑道:“可能你觉得比较少,可是这些地在我们当初过来时全是灌木林,还不好烧,因为没有枯叶,只能用刀和锄慢慢来解决。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们人手不足,颜思齐他们一共才迁了一万多人过来,大半的人他们自己留着种甘蔗和捕鹿剥皮,还有打渔去了,咱们这里想方设计才弄了一百多户,六百多人,加上我们自己也动手,后来军队过来了,开垦度才加快了,才有了现在的这一万多亩地。”
“是在下失言了。”张续文想到刚刚介绍的情形,当下肃容道:“着实不易。”
李平之则露出深思之色来。
近来第一要存一些稿子,过年期间好不断更,第二事情也很多,老婆过几天就要生了,年前生孩子,更是满头包啊。所以大家包涵一下,咱们能保证不断更就是尽到最大的努力了,提前多谢大家支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