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硬翅幞头。”
张瀚笑着补充了一句,一个小吏捧着幞头走过来,这幞头和官员的纱帽差不多,但帽翅要长一些,硬一些,也简洁一些。
莫宗通立刻当众穿上红袍,系上银带,也取下大帽,换上幞头。
李慎明赞道:“这一下立刻就是不同了!”
“汉官威仪尽显。”孙敬亭也夸赞起来。
“以前没有做这个,还是实力不够。”张瀚讲话很直接,他环顾左右,笑着道:“现在咱们光是军人就十几万,占着漠北到土默特几千里的地方,李庄为核心的地方还有十几万人直接靠咱们吃饭,这么大地盘,这么多人,这么大地盘,最高层的军司官员穿红袍也是应该了。”
座中人对此心知肚明!
虽然这袍服没有补子,也不象大明的官员礼服,公服,常服,祭服搞那么多套,梁冠,幞头,乌纱帽分的那么清楚,但这一身红袍一穿,典型的四品以上官员的感觉就出来了,莫宗通顿时就成了在场所有人中最引人瞩目的一个!
“多谢大人!”莫宗通再次拜揖:“属下一定不会叫这身红袍失色。”
“说的好。”张瀚赞道。
李平之也和郑芝龙张续文等人站在一起,他们奉命向南方。
甘辉等几人却不愿南下,军司为了他们有奇功在身,特意问他们自己的意思,是愿意留在青城,或是李庄,或是去台湾,这几人却是选择跟随莫宗通,继续经营漠北!
而李平之奉命南下,也是和郑芝龙等人一起出。
此时看到眼前的场面,李平之的眼中一片火热。
“大丈夫当如是!”这句话十分熟悉,也叫李平之感觉很适用眼前的场合,立刻便是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诸位回南。”张瀚已经召来郑家兄弟等人,郑重叮嘱道:“劝谏常威,不要急功近利。水师是百年之功,我们能在二十年内做好就不错了。新的步兵第十二团会在近期在皮岛集结完毕向台湾出,常威为台湾行军司政事官,两个步兵团和军情军政军法各司都由常威节制,公文命令交由你们带去。”
“是!”张续文拜揖道:“属下等一定听命行事。”
“南洋之事,一定要小心。”张瀚对郑芝龙道:“寻找水师人才,收集情报,建立固定情报点,这些都有专业的人来做,你要做的就是学习经验,你是未来的水师舰队指挥的储备人才,要好好珍重,不要浪掷了自己的性命。”
对郑芝龙来说,没有比张瀚这时的话更激励于他。
郑芝龙面带怒气的道:“西班牙人屡次杀戮我华夏汉民,我们在南洋听说当日惨状,真是怒冲冠。荷兰人打我澎湖的主意,觊觎台湾,葡萄牙人占扰我澳门,南洋地方,必定是我们与这些红毛夷争霸的战场。海上贸易利益十分丰厚,只有水师占据主动,击败强敌,重利才会落入我和裕升之手,大人高瞻远瞩,属下一定不惜此身,为大人早日占有南洋海面,尽力一搏。”
孙敬亭道:“南洋屠华一事我也听说过,郑兄弟说的极好。”
李慎明则赞道:“你能明确知道我们为什么要经略台湾和抢占南洋,这一点难得可贵。果然大人夸赞你是难得的人才。”
孙敬亭这时又看向张续文,还是忍不住道:“续文一定多加小心!”
张续文躬身道:“前方人员都是一样经历大海之险,续文一定会和大家同生共死。”
孙敬亭转向张瀚,小声道:“蒲州张家除了你,好歹又出了一个好样的族人。”
张瀚站起身来,扫视了一下要北上和南下的人群,所有人都看向他,不少人神色激动。
天启四年开始了,和有些人预料的不一样,和裕升并没有放慢步伐,南下北上,步伐仍然十分匆忙。
“诸君珍重。”张瀚轻声说道。
天启四年二月十七,福州。
天气湿度很高,近海的地方,湿度高很正常。
李平之感受了一阵城门附近的风力之后,转头对身边的伙伴们道:“果然有一股腥味,甚至是有一点腥咸的感觉。”
“这就对了!”郑芝龙进了福建地界之后就变得更加活跃,整个人都活过来的感觉。
和郑芝龙一样,何斌几个也是活力十足的样子,何斌在出使时差点叫佩特林给崩了,回来之后整个变了人一样,不过还是不大适应北方的天气,脸上和手上满是冻疮能回温暖湿润的南方,何斌估计是最高兴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