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俄罗斯人眼中的贪婪太明显了,和他们交易简直就是和魔鬼共舞。”
“正是。”哲布尊丹巴活佛道:“最多两三年,草原就会复归平静,各部归于张瀚的统治之下。”
“汉人在草原上统治蒙古人?”
“有何不可?”活佛悠然道:“来自草原的蒙古人不也曾经在汉地统治地汉人?”
“水和油终究不可相溶,蒙古人不也是退回草原了么。”
“此次和以往不同了。”
“那女真人呢?”
“哦,这是最大的变数吧。”
往下去,任凭章嘉呼图克图如何询问,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再也不吭声,只是用手转动着经轮。
“马武,你辛苦了。”张瀚大步走进屋中,站在马武的床前,按着要挣扎起来的马武,不叫这个青年军官给自己行礼。
在暖和的屋子里住着,又有军医照料,马武和徐震等人的病情或伤势都得到了控制。
除了这两个军官,还有六十多人都在各个房间里躺着,剩下的人也是体力透支,精神极度萎靡,土谢图汗替这些和裕升的骑兵准备了库伦这边为数不多的固定房屋,屋中生火,热水和热食也是畅开供应,这些骑兵一天三顿都是吃着羊肉喝着热乎乎的羊汤,但他们的精神和体能的恢复,还最少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在第一时间见到这一群幽灵般的部下时,张瀚的眼中迸出泪水,一种极为感动的情绪使他浑身都在哆嗦。
哪怕就是现在,看到马武等人时,张瀚心中还是忍不住有感动的情绪涌现。
身为一个上位者,其实张瀚的表现不算稳定,他应该冷静的思索,权衡得失,考量这一次行动对整体大局的影响然而他就是忍不住不激动!
“诸君。”张瀚站在当间,对马武和林南星,徐震等人道:“我已经决意派铳骑兵第一团由克鲁伦河东向,扫荡和打击察哈尔的各部牧场,猎骑兵营也随时准备出动。另外,巴尔虎东西两部如果跟察哈尔走,我也准备对其进行严厉的打击。克鲁伦河到呼伦湖这一带的察哈尔人,一定要肃清干净,然后下一步就是准备与林丹汗的全面战事!”
“大人”马武还在烧,但还是挣扎着道:“察哈尔部的实力要比土默特强的多,如果要开战,恐怕要我们出尽全力。”
察哈尔本部如果和八鄂托克不分裂,实力肯定要更强一些,本部都有十几万牧民丁口,加上八鄂托克,恐怕能达到二十万丁以上。
对地广人稀的蒙古各部来说,实在是相当恐怖的实力。
“另外,”林南星也病倒了,他正色道:“大人,要小心戒备女真人。他们就在广宁一带,还有数千兵马,他们的战力不容小视。”
“不容小视吗?”张瀚心中一动,说道:“你们不是突破了东虏的防线,转战多次,击败了东虏的追兵?”
“但都是惨胜!”林南星道:“我们和追兵的交换比相差不多,都是打了平手,从人数和装备来说,东虏都不如我们,但我们的死伤也十分惨重。如果疏忽大意,遇到过两千人的东虏主力,恐怕就会是一场血战!”
“不容小视吗?”张瀚沉吟了一会,说道:“我去过东虏的地盘,知道他们实力强劲。不过,仗不打是不知道差距的,从小规模的战斗来说,我军的经验和搏杀技巧要稍逊一筹,但可以通过装备和阵列训练来弥补,对察哈尔部的战事也是非打不可,我会令铳骑兵团的将士多加小心。”
见马武等人还有担忧之色,这在以前张瀚是见不到的,看起来这些以前心高气傲的家伙在转战几千里后,确实变得谨慎小心和知道尊重敌人了。
张瀚的感觉就是果然还是要打仗!
强兵和精锐都是打出来的,眼前这些军官,将会是很好的种子。
东虏再强,张瀚也有信心,自己组建起来的军队在意志力和组织上不会逊色对方,别的不说,眼前的这些部下就是明证。
二百多骑,转战数千里,这岂是一般的军队能做到的?
“大人,”马武又道:“我们和东虏对战的具体战术情节,我打算写成正式报告,递给大人观看。东虏的弓箭,远比北虏可怕的多,他们阵列也较为严整,攻击时以强兵在前,意志十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