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般的马蹄声夹着黄色的滚滚浊尘飞向前,扎鲁特部的骑兵们终于越冲越近,他们头上的笠帽上的红缨上下抖动着,成片的红缨如同刚刚绽放的鲜花,花从之内又是无数的枪矛长刀绽放着寒光,铁骑阵列如同黄色的土龙,向着列阵完毕的女真人猛冲过来。
女真人几乎全部是身经百战的老卒,特别是前排的披甲兵们,不论是白甲红甲或是绵甲,全部是从旗丁中挑出来的劲锐猛士,他们在骑队冲过来时纹丝不动,稳稳的站住了阵脚,旗丁们和一些生女真人则快步向前,他们把削尖的木桩斜插在阵列前百步左右,同时撒下一些铁蒺藜,在他们做完这些后事就快解下身后的长弓,往披甲人身后跑去。
甲兵们紧密的排在一起,他们手中的长枪铁戟如密集的森林般向前伸展,在甲兵身后,则是背着鼓鼓囊囊两三个箭袋的旗丁射手们。
所有人都按平时训练时的阵列而站,一条条线形的阵列又组成了一个个圆阵,小形的圆阵又组成了大型的鱼鳞阵,在大阵的两翼有骑兵在游弋,这是两个总兵率领的骑兵,主要以少量精兵和大量的绵甲兵组成。
在每个线形阵前,排头的都是白甲,红甲,军官们站在两侧,壮达,拔什库,封得拔什库,牛录章京,牛录额真,纛章京,纛额真,梅勒章京,直到固山额真
“喝!”
在蒙古人扑到近前时,所有的披甲兵们出了怒吼。
很快第一波骑兵冲到了近前,战马有不少踩到障碍物而在阵中胡乱奔跑,冲乱了自己的阵列,蒙古人中的牧民射手开始在两侧飞驰,解下弓箭向这边射过来。
他们的箭射的太早太急,虽然准头很好,但力道太差,后金兵们只要一低头,立刻就无视这些箭矢。
大量的蒙古牧人跳下马来,他们搬开那些尖桩,清除通道,更多的牧民还是选择射箭,尽管蒙古贵族们督促他们尽量从中间前冲,不少人平移绕道,策马跳过障碍,也有些马和人失败了,尖桩划破马腹,马儿出尖鸣,人滚在地上,被惊吓的马踩踏成一滩肉泥。
尽管有不少匹马被划的鲜血淋漓,还是有不少骑马的牧人和披甲兵涌过来。
在这个时候,女真人开始射箭了。
仿佛是没有雷鸣的暴雨,也就象突如其来的山洪,箭雨突然而至,对蒙古人进行了致命的打击。
箭矢落在蒙古骑兵的劣制头盔上,扁平的重箭箭头瞬间穿透了铁盔,再狠狠的扎入骑士的额头,“笃”的一声,仿佛在头部开了一个血洞,中箭的骑士几乎没有出任何声响,立刻就如一麻袋番薯一般,重重的砸在地上。
箭矢继续飞落,打在骑士的胸前棉甲上,破甲而入,扎断肋骨,刺入内脏。
更多的箭落在普通的牧民头上,身上,腰部,腹部,腿部,密集的箭雨之下牧人们几乎任何位置都可能中箭,重箭的箭头轻松的破开皮肤和骨骼,深深扎入内脏之中。
战马也纷纷中箭,骑士中箭在惨嚎的同时,马匹也出阵阵悲鸣。
地上满是箭矢,象是突然长出来的一从从杂草。
凶猛的箭雨来源于女真人一轮轮的劲射,他们不仅射的准,也射的飞快,步弓长大有力,在这样的打击下,对蒙古人的士气几乎是毁灭性的。
女真人射箭时并不瞄准固定的敌人,而是拉圆弓箭,面对着对面的人或是马,迅放箭,然后低头弯腰,或是拧腰侧身,从背后的箭囊或是身侧的箭袋中取出箭矢,然后迅崩射而出,他们放箭放的太快,有时候感觉箭矢们在半空中追逐似的,密集的箭雨几乎要遮蔽住清晨的阳光。
蒙古人如暴雨中的落叶,涮涮的被扫落下马,不论是纵骑向前或是顿足不前,或是横移转向,没有人可以在这样凶猛而密集的箭雨中逃生。
有一些蒙古贵族出悲鸣,他们是以骑射闻名的蒙古铁骑的后代,他们的祖先曾经凭一弓一马纵横欧亚大6,他们曾经灭国无数,建州女真追认的祖先金国骑兵曾经一战被他们消灭了五十万人,尸骨堆积如山,百年之后人们还不敢经过当年的战场,一到夜晚,鬼火成片,如同地狱的情形一般无二。
到了此时,形势异转,蒙古人拼命亦是拿眼前的对手无可奈何,两边都在对射,而女真人不管是射术还是弓力或是身上的披甲都远在蒙古人之上,任何一个角度较量都是女真人获胜,在箭雨之下,蒙古人除了悲泣之外,几乎也是没有别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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