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帮明国人真是了不起。”符拉索夫挥了挥手叫侍从退下,转身对佩特林和戈洛文道:“现在我们已经防备不了他们什么了,尊敬的佩特林阁下刚回来,他们已经听到风声,并且前来求见了。”
佩特林含笑道:“这些明国人是我见过的最精明的商人,老实说我以能与他们共事为荣。”
戈洛文道:“确实是如此,他们精明又大方,擅长学习,现在几乎人人都能说俄罗斯的语言,这叫我们对他们很难限制。”
符拉索夫思索道:“拥有这些优秀的部下,那位尊敬的张大人定然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确实如此。”尽管这个话题说过多次,佩特林还是一脸肃容的道:“他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可我们究竟该怎么答复这些值得尊敬的伙伴呢?”符拉索夫不胜苦恼的道。
佩特林道:“第一,我们告诉他们扎克罗夫的事,请他们不要着急,我们会慢慢削弱他的力量,最终宣告沙皇胜利的消息,将他一举拿下,最后在城中的广场绞死他,向我们的明国伙伴道歉。第二,我们要告诉他们,杰日涅夫的事我们还是要很抱歉,尽管沙皇陛下已经允许了杰日涅夫和相应的人才到明国去,但先要杰日涅夫本人的同意。在俄罗斯,哪怕是沙皇也并非无所不能,希望我们的伙伴能理解。”
这时另外一个侍从又走进来,以同样的姿态向符拉索夫汇报了最新的动向。
“第二件事暂时先不必说了。”符夫索夫苦笑着道:“明国人又去造船场了,等他们劝说过杰日涅夫之后再说吧。”
佩特林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尽管我们禁止他们和杰日涅夫接触,明国人还是找到了办法,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是好。这些家伙太过精明,甚至无视规则,这并不好,嗯,这算是明国人的一个特质吗,我们一定要记下来。”
等莫宗通走近大会客厅的时候,佩特林走在最前,他张开双臂,大胡子抖动着,脸上闪烁着无比欢乐的光芒:“亲爱的莫,让我们来拥抱吧,从今天开始我们是真正的盟友了。”
“嗯?”和俄罗斯人预料中的一样,莫宗通的神色只有冷淡和怀疑。
托木斯克的城北方向有一条蜿蜒流淌的大河经过,这就是著名的叶塞尼河。
河流的走向与中国人习惯的由西及东完全不同,这是一条由南及北的大河,长度如果以源地而论长达五千二百多千米,等于可以穿越现在的大明的全部国境,不论是从西及东还是由北及南均可,从流来看,叶塞尼河的流远在鄂毕河与勒拿河之上,俄罗斯人顺着河流北上,穿越的地方都是广袤的平原,往东去则海拔越来越高,充满了深山和密林,经过多年的试探之后,俄罗斯人感觉沿6地继续东向实在太过困难,他们打算沿叶塞尼河北上,进入大海,然后在解冻期乘船向东方,寻找可以深入6地的大河河口。
这项工作已经进行了接近一年,在十分艰难的条件下俄罗斯人在这里造成了初具规模的造船场,当何斌和郑芝龙等人赶到时,杰日涅夫等人正在建造龙骨。
“这次是我们最后一次努力。”郑芝龙已经明白杰日涅夫的脾气。这是一个典型的俄罗斯人,高大,健壮,神情冷漠而自负,气质有些粗野,行止粗犷,和郑芝龙在平户时见过的荷兰人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既使俄罗斯人也是白人,但在精神面貌和整体气质上和荷兰人英国人葡萄牙人完全不同,根本不象是同源同种的一族族人。
在汉人眼里,泰西各国的那些所谓的国家其实都是一回事,华夏人生来有大一统的王朝情节,对欧洲那边的分裂有些不以为然,在中国人看来,这些泰西来的人都相差不多,但俄罗斯人明显拥有着与普通欧洲人完全不同的气质,更加野蛮,冷硬,粗野,也更加的坚忍不拔,充满毅力和决心,不在远航万里的西欧冒险者之下。
郑芝龙止住旁人,自己慢慢的走到杰日涅夫身边。伙伴们都停住了,他们知道是郑芝龙想单独试一次,一起来过很多回了,效果都不是很好,郑芝龙隐隐又是众人的主心骨,让他单独试一次,也是伙伴们对他的信任。
看着眼前的龙骨,郑芝龙皱眉道:“这不象是盖伦船啊?”
“造盖伦船干什么?”杰日涅夫的眼睛是纯粹的天蓝色,看起来如一汪海水般的透明蔚蓝,但这双眼睛中可没有多少友好之色,相反是很不耐烦杰日涅夫道:“我们的目标是沿河而上,要在大海解冻的时候抵达出海口,并且抓紧时间建造最原始的港口,以备将来回来时使用又不是去打仗,造盖伦船和大块的冰块还有海豹开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