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信和刘洪,聂磊,温忠等人迎上去。
双方彼此先对视一眼,都感觉到明显的和裕升军官的气息,这些舰船上的人除了原本的水手外,负责保卫和操炮的军人都是从李庄调派过来,人手还并不多,只有二百多人,在台湾已经有水师学堂在训练真正的水师,然而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有得力的人手可用,现在的各船水手,只有少数人是和裕升的人,多半是从天津,登莱,福建,还有平户各地买船时雇佣来的,还好各船都有和裕升的军人,可以在保护船只的同时,对船上人员进行监督。
下来的是郑绍来,这也是李庄那边信任的水师舰队的脑人物,和李守信是相同的级别,两人互相观视一眼之后,彼此敬了个军礼。
“水师远来辛苦。”李守信道:“第一批出人员,部分已经在等待,随船物品也准备好了。”
郑绍来笑道:“先搬运物品,把地方归置好了,再请人员上船。”
“好。”李守信道:“在下一直在内6,海上的事几乎什么也不懂,一切由郑指挥作主。”
郑绍来道:“李指挥就住我的舰上,这是舰队的旗舰。我们和裕升现在只有新平堡级的船只,就算我的船最大也并不舒服,李指挥要受苦了。”
李守信淡然道:“我等吃从军这口饭,也不能光想着舒服,一切还是以大人的事情最为要紧。”
他又向郑绍来问道:“听说新平堡号是从台湾过来的,那边情形怎么样了?”
郑绍来看看左右,全部是有一定级别的军官,他点点头,叹气道:“情形十分不好。”
李守信心一沉,问道:“怎么?”
郑绍来道:“现在的局面是西班牙人占着台湾北端,经营日久,荷兰人不曾去攻击他们,不过西班牙人在那里也就是建一个基地,展的很差,实力很弱。红毛夷在岛上烧杀抢掠,主要针对汉民,然后和岛上的土著所结各社一直有联络,他们要在岛上扎下根来,麻烦就大了,荷兰人的生意也是对日本做,也要鹿皮等物,也有屯田的打算,他们在巴达维亚有强大的实力,在台湾出动了两艘大型战舰,每舰都有四十门以上的大炮,均是我们这里的红夷大炮,最大的可以打出二十余斤的炮弹,若弹中我船则伤害极大,若海上见仗,以我水师现在的实力,绝不可能是红毛夷的对手。除了大船外,红夷舰队还有十余艘船,有小些的战舰,多半是商船,不过就算是商船,每船也装有十余门火炮,我们在火力上远远不如。荷兰一船,抵得我水师全部战船的火炮,海上交锋,我们没有一点胜算。”
李守信沉着脸道:“海上打不过,6上怎么样?”
“他们的6军主力现在还在澎湖,不过已经在大员勘测地方,预计要建筑城堡,并且在笨港南边不远处建了一个小型兵站,这是他们往内6深入的跳板,未来估计也会在那里筑城。”
“还在澎湖?”李守信有些意外的道:“不是说他们的6军早就进台湾了?”
郑绍来道:“彼辈最想要的还是澎湖,毕竟夺得澎湖,扼住水口,整个台湾等于尽入囊中,此前派兵往台湾只是震摄土人和颜当家,当然也针对我们和裕升,后来又将主力带到澎湖,这些人不会轻易死心的。”
“唉。”李守信叹道:“我大明也是积弱已久了,现在北有东虏,西南有奢安之乱,居然连红毛夷也欺上门来了。”
在大明人心里,大明还是当之无愧的天朝上邦,凌驾于所有已知或未知的天下诸国之上,后人很难理解几百年前中国古人的骄傲和自信,这种自信是在亚洲这两千年来建立的绝对优势所确立的,就算明朝国势不如汉唐,也是有相当数量的属国,在永乐年间郑和船队所至之处,所有的小国都对大明景仰万分,就算有跳梁之辈,也是被大明水师强大的实力转瞬消灭,整个中国历史明,哪怕是五胡乱华或蒙元之祸,只是汉民族一时的衰弱,“胡人无百年运”,这话可不是说说的,而是扎根在每个华夏人的心中,在这种前提下,大明子民又怎么会把一次过来一两艘船,带着几百号人的号称在万里之外的泰西夷人看在眼里?
不料到了天启年间,居然有夷人敢于公然攻占澎湖,并且盘踞不去,而朝廷暂时还毫无办法的情形,哪怕李守信等人站在和裕升的立场上,也是忍不住慨叹起来。
“事态紧急,我等更当努力。”
李守信道:“先搬运物资,过午后第一批上船人员先用饭,然后依批次上船,其家属也跟随一起上船!”
众人暴诺答应,各自去准备,李守信和郑绍来去商量细节,一个值星武官问温忠道:“今天训练是否继续?”
一旁的秃头瞪眼道:“我们这些人准备提调细节,现在他们又不上船,傻站着不训练做甚?”
“说的是。”温忠对那值星官道:“训练继续。”
“是!”那军官看了秃头一眼,抱一下拳,转身走了。
温忠对秃头道:“你这秃厮能不能把语气转好点,现在不是咱们在军情局的时候了,对自己人要客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