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铁的不是更好?”卢大富随口道:“便于回收再用,琉璃瓶子好涮洗,不过容易摔碎。”
张春牛道:“这事我也在军政司打听过头一批罐头就是咱们辎兵送过来的,倒是真碎了一些,不过也没办法,铁盒子省事,但现在做不了密封,罐头不密封没办法长期保存,天热的话几天就坏了,那又何必费这事?”
“原来如此。”卢大富笑道:“日后你还是到军政司去吧,这些事适合你做。”
“倒是真的在运作这事。”张春牛毫无谦虚之意的道:“我也感觉我不适合继续在战兵队里厮混,辎兵天天不是赶大车就是管炊兵,要么就是舟桥,还要管立营的事,还有守堡,反正说起来没有一件事叫我感觉想做的,还是到军政司,更适合本人挥所长。”
卢大富点点头,也是感觉到了伙伴的进步和改变。
“有件事”卢大富看看左右,并没有人跟着他们,毕竟是两个中层军官了,谈话时不会有人不开眼跑过来偷听,见左右没人,卢大富便道:“听说要给全军将士分地?”
“有这说法。”这一次张春牛军政司的朋友没有透露太多,毕竟现在是密级等级较高的事情,张春牛道:“具体怎么回事,怎么个分法,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呢。”
“啊,有这事就好”卢大富想到家里父母开心的模样,顿时就是一脸笑容。
卢家穷的很,几乎是家无隔夜之粮,一家大小吃饱饭的记忆寥寥可数,从小到大,卢大富就不记得自己吃饱过,也不记得自己穿过什么新衣服,就算勉强制过新衣,也是卢大这个大哥先穿,然后才轮着着他,等到老四穿时,已经打了厚厚的一层补丁在衣服上了。
家里的屋子下雨就漏雨,卢大富从小刚会走路,瘦的跟什么似的就开始找零工做,贴补一下家里,后来就是当矿工,十六岁就下矿井做事,十分辛苦,家里最想要的,一家老小在一起谈天闲聊时的心愿,就是能一家老小拼命攒钱,置上三十亩或五十亩地,几个青壮一起种地,如果年成好的话,好歹就可以吃饱肚子了。
不过后来天灾一年比一年重,赋税,特别是地方的白榜杂税一年比一年高,多少有地的人家,甚至是秀才生员的家族都顶不住压力,开始卖田卖地,卢大富又到了军中效力,月饷丰厚,军官又不准买地,一家人才息了买地的心思。
现在这地虽然在草原上,不过若是能凭白分得大块田亩,想来父母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如何开心。
“走,到我房间去。”卢大富的身份已经够格住单人宿舍,他拉着张春牛道:“这事儿,咱们俩仔细谈谈。”
张春牛心里也是一样怪痒痒的,但没有信的过的人,小道消息都不敢聊,当下与卢大富一拍即合,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往卢大富的房间而去。
李守信得到三天的短期假期,并不是叫他回李庄,三天时间很短,最多也就刚过新平堡不远,这三天假期,是张瀚特批下来,因为李守信的父母和很多军人的父母一道,坐着和裕升的客用马车赶到集宁堡这边来。
现在集宁堡四周成了大兵营,因为战事暂时停止,军司只往小黑河堡一带保持了两千人左右的兵力,守堡军台的辎兵人数也减了三四成下来,兴和堡一带的驻守兵马要更少些,只有骑兵基本上还保持着满建制,其余各部都6续调到集宁堡,然后分别从集宁堡或是大黑河堡直接回新平堡,从那里再往李庄,归建后在李庄停留一段时间,然后轮流放假,销假之后再集中返回驻守。
一直到年前和年后开春之前,集宁堡都会是一个相对比较热闹的区域,由于张瀚一直驻在这里,这个六军堡之一的普通军堡已经俨然成了另一个李庄。
同时因为很多军人,多半是军官在近期内轮值,张瀚和军令军政两司讨论过之后,决定派出大量马车,从灵丘到天成卫和镇虏卫,再到阳和卫,新平堡一带免费接送军人家属,每个军人家庭可以随意来多少人,军队负责接待,每家可以住三天之后再返回,当然也是由军司派出马车送回。
集宁区确有规模较大铜矿,是内蒙地区大铜矿之一。
又,罐头初出现是十八世纪,用玻璃瓶,后来才出现铁制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