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地图说。”
各司都有参谋部,虽然隶属于参谋司,但在行军出战的时候各参谋部都是配合军司做战,李贵是李从业的参谋官,在灵丘司的驻地有自己的办公地点和住处,他和马武叫了张世雄等人,一群优秀的青年军官聚集在李贵的房间里,这里墙壁上有一张十分详尽的草原地图,红蓝两色代表和裕升与北虏诸部,红色的圆点有大有小,当然就代表不同规制大小的军堡。
“你来说说,先说东处十里处,那里是英俄齐布台吉,他有二百多甲兵,三千多牧民,算是一个有实力的台吉,我们多次派骑兵出击最早遭遇也是他的部下,他的牧场是板升城往东北方向,东西三十余里,南北七十余里,地盘也并不小。”
一个蒙古台吉的牧场也是有大有小,视实力而定,李贵说的这个应该是中等实力的台吉,其牧场大小也与内地一县差不多了。
马武思索道:“在这里就感觉有些不同,比起往常这里的骑兵数量感觉变少。”
“是多少?”李贵有些不满的道:“上次接触交战,北虏敌骑第一反应出动多少,其后有多少骑兵搜索追击,反应时间,人数,你都没记吗?”
马武微窘,半响后才说道:“人数大约少了三成左右,我往各军台墩堡时,受到的追击次数也减了很多。”
还是语焉不详,李贵刚想再说,张世雄在一边道:“不必苛责,马武他又不是军情局或是外勤局的人,他在我们的墩堡军台之间穿插,主要任务也只是观察敌人动向,大致了解敌情,详细的情报,我想孙先生和王千总还有几个把总处都会有。”
王长福虽然还没有被正式任命为千总,不过底下的军官私下已经以千总称呼他和梁兴二人,不管怎样,这两人是军中资历最老的两位,如果把他们二人和普通的司把总混为一谈,就算是李从业等人也会有些不安。
至于赵世文的辎兵营官的职位,似乎比千总还风光,不过有兴趣去争这个位子的高级武官肯定不多。
李贵又盘问了马武半天,一个点一个点的排查,对面的北虏可能想象不到,这里的军堡中不仅知道他们的台吉姓名,连大致的甲兵人数,牧民人数,牧场大小几乎都摸查的很清楚这当然也得益于和裕升这几年在草原上的活动,想查清楚实在太容易了一个台吉的牧场有多少丁口,牧群大小,牧场大小,和裕升的车队只要走上两回就摸的清清楚楚,现在虽然是战时,北虏多半脱离了牧场,不过在一次次的火力侦察之后,只要弄清是哪个台吉领兵,其麾下实力和其能控制的区域大小大致也就摸清楚了。
半响过后,李贵一脸凝重的道:“确实出现了变化,我们这里从西以东,共有二十余个军台墩堡,沿途一百九十余里,至大黑河堡,这片区域有一万多牧民和三千左右的甲兵控制,大约是十几个台吉率领,看马武这次的穿插,北虏人数最少减少了三成。大黑河堡那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还需要与他们沟通。”
西路这里,小黑河堡到大黑河堡,因为驻军人数足够,军台军堡中都驻有大量战兵,配合辎兵人数充足,所以这里不仅在固守,而且还能经常性的主动出击,军台堡垒中的步兵用火器进行火力输出掩护,骑兵则在广袤的地区不停的穿插侦察,胸甲骑兵防护力高,燧骑枪稳压蒙古人的骑弓,小规模的遭遇战打的北虏们抬不起头,大占便宜,只有在几倍或十几倍的优势敌人压过来时,才会依靠军台墩堡转移,或是躲入其中暂避,这种骑兵穿插已经把蒙古人的包围筛子一般了。
“世雄,你怎看?”
张世雄的职位和威望都是青年军官中的翘楚,只在李贵之下,不过李贵的参谋官职位偏文职,论起在中下层军官和士兵中的实际威望,肯定远不如张世雄。
“北虏有异动是肯定的。”张世雄道:“现在就是要闹清楚,到底是故作空虚引诱我军,还是确有变化。”
“要抓舌头。”李贵对马武道:“而且还不能是牧民或普通甲兵,最少是其部落中的领兵人物才可。”
张世雄又道:“最好是抓个小台吉要不然也得抓个百夫长,千夫长什么的。”
马武苦着脸道:“各位也太看的起我这一个旗队长了吧?”
“出动一百到二百人也差不多了。”张世雄道:“我们再去找两个骑兵旗队就行。”
李贵道:“总不能擅自出兵,要军令的。”
张世雄道:“旗队规模的哨探可以由各驻堡官自行决定,事后上报给参谋和军情部门分析情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