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瀚皱眉看着,他并没有出声。
在集宁堡张瀚摆明了就是一个旗帜,但他并不会直接指挥军队,既然任命了守堡官,在具体的军事问题上张瀚就不会胡乱插手。
李守信并没有做任何指挥,他只是下令全员戒备,所有兵种都各就各位。
胸甲骑兵们这时做了一个漂亮的全体回旋,大股骑兵兜转回去,在奔跑途中一起集火,一下子打下来好几十个北虏,追击缠咬他们的北虏一下子被打蒙了,砰砰的枪声中夹杂着惊慌的叫喊和惨叫声,这一支北虏迅后撤,连他们的伙伴都放弃了,胸甲骑兵们轻松击溃了缠咬他们的北虏,然后又集体调转方向,在草原上再次拉了一个漂亮的回旋。
两边过来的北虏一下子就迟疑了,他们感觉这一百来人的胸甲骑兵也是一块硬骨头,根本就啃不下来。
就算能啃下来,也是可能会崩着牙,在稍微犹豫的这一点时间里,胸甲骑兵们已经回到了拦马墙内,从蜿蜒曲折的小道上鱼贯而入,徐徐返回堡中。
军堡上方怪叫声,喝采声一下子爆起来!
而在此时,军堡上的炮声也响起了,汤若望等人开始打放四磅炮和大小佛郎机!
大股浓烟笼罩着城堡上方,弹丸倾泻在战场上,虽然蒙古骑兵分散着,但在这一次集火下还是有数十骑被击中,人仰马翻,草皮和土屑飞向半空,人的断肢和马的断肢一下子出现在青绿色的嫩草上,黑红的鲜血染红了草皮,人们眼前呈现出十分残忍的景像。
张瀚感觉十分激动,自己的骑兵能到如此地步,每一步都是凝聚着他的心血,又叫他如何能够不激动,而炮兵更是打的十分好,作为一支成立才不到一年的火器部队,和裕升的炮兵水准已经远大明的火器营,毕竟在张瀚这里,火器是兵器而不是将领们视若珍宝的财富,或是他们升官的本钱。
军堡外方的北虏骑兵也终于会合,原本漂亮的伏击战打成这样,那些北虏离远了看也是很呆征的样子,几股骑兵会合在一起,最终也没有敢向城堡这边靠近,只是把跑乱了的战马和死伤的北虏给抬走了。
小股的北虏骑兵没有走,开始在城堡四周慢慢游弋警备着,很明显,城堡被他们给围住了,茫茫草原之后,应该有大股的骑兵躲了起来。
空气中迷漫着警张的感觉,刚刚的骑兵交战给城堡中人提了一口气,然而无论如何,这一次集宁堡是被围了。
李轩提着自己的火枪直接上了城楼,张瀚向蒋义摆了摆手,示意不妨。
“这一仗打的很好。”张瀚对李轩道:“今日才知道胸甲骑兵是怎么打仗的,以前光是看报告,毕竟还是雾里看花。”
李轩神色却不太好看,下跪道:“职下有罪,丢了两个兄弟没带回来”
刚刚进堡时李轩才开始点名,然后觉有两个人可能是落马了,并没有带回堡里来。
这时蒙古人应该是觉了两个重伤的胸甲骑兵,一大队马匹在一个中心点来回奔驰着,有人在出怪叫。
张瀚脸色也变了,半响才道:“现在去救他们恐怕也晚了?”
李轩道:“等我们出去再列好阵就太晚了,那两个兄弟是救不回来了。”
这时蒙古人已经把两个胸甲骑兵用绳子绑了起来,在怪叫声中又系在马身上,然后两个北虏策马向前,把两个骑兵往城堡这边拖拽过来。
人们的呼吸都变沉重了,这是摆明了要在军堡众人眼前虐杀!
“狗日的北虏!”李轩又是自责,又是愤怒,一拳打在城堞上头,拳头绽开来,一下子鲜血淋漓。
张瀚一直盯着看,他看到两个骑兵的胸甲被脱掉了,然后人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烟尘飞扬,似乎在地面上还有血渍,两个骑兵肯定受了伤,也没有出什么声响,两人就这样被一路拖过来。
这就是战场,军堡里几千人看着,外头看着的北虏更多,人们就是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方施暴,毫无办法!
要么就出堡会战,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事,北虏应该也只是想激一激军堡里的人,打压一下军堡里的士气,并没有真的能把商团兵激出来的想法。
张瀚这时叫道:“城外的蒙古人听着,我的两个部下是勇士,也是我的兄弟手足,我愿每人给一千两黄金,把他们俩人换回来!”
两个骑马的北虏一下子就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