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被台吉们哄来一起放牧,不然一个住户的牧场可能就是方圆数十里,要策马十来里才看到邻居,当然也有聚集在一起放牧的时候,也有台吉相召开大会的时候,那时人更多,如果要生战争,也就是眼前这样,各部落会聚集起来,分为一个个小聚集点,不象以前那样完全分开的放牧。
这些人的印象和记忆里只有他们抢掠明国,杀掉反抗的明国边军和男子,现在却是完全反过来了。
人们抖动着,感觉十分紧张
杨春和对周耀道:“周头儿,底下怎办?”
周耀道:“当初我们跟着俞士乾的时候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
“他娘的”杨春和低低一骂,说道:“这不是走回老路了。”
“不一样!”周耀铁青着脸道:“那时是贼寇,杀的是大明的人,现在我们是官兵,杀的是北虏!”
“这倒也是”杨春和先应一声,接着又苦笑道:“这官兵身份也不怎么牢靠。”
他们在这里议论着,骑兵们全副武装,手持兵器策马不停的在俘虏四周转动着,气氛十分紧张,有几个牧民男子受不了这种压力,突然大叫一声,夺路而逃。
几个骑兵轻轻扯动马缰,策马向前,手中的长矛往前一戳。
奔逃中的牧民感觉后背先是撕痛,接着是尖锐的痛感,然后他看到铁矛的矛尖从自己身体里透了出来,矛尖带着血滴和一些皮肉,他出痛苦的叫喊,接着便扑倒在地。
另外几个牧民都被逐一刺死,只有一个逃的远了,在他面前十几步地方有几匹马,他拼命想逃,只有上马才有机会逃走。
这时枪声响起,几个骑兵一起扣动扳机,终于有一颗弹丸飞进了那人的后背,皮袄挡不住高的弹丸,三钱重的铅弹带着巨大的动能,直接在这个牧民身上开了一个大洞,血肉模糊,那人在翻上翻滚了几下,迅死去。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这些明国人要做什么,他们开始哭喊起来,试图往外围逃跑。
人群中有一个喇嘛,他用汉话高叫道:“你们明国不是最讲仁义道德?怎么能做眼下这样的事情?”
“把这和尚拖走,然后动手吧。”周耀的手往下一压。
所有骑兵开始四面上前,有人打放火枪,有人投梭枪,也有人用长矛,直刀。
血腥味简直浓郁的要命,甚至给人甜的腻的感觉,周耀就感觉自己的鼻间和嘴唇上甜腻腻的,感觉是一种叫人十分别扭的腥甜。
他铁青着脸盯着杀戮的场面看,没有转脸。
“罪孽,罪孽!”喇嘛愤怒的高声大叫着。
喇嘛的汉话说的不错,这些喇嘛可能是从藏区来,也可能是青海或甘肃一带的喇嘛,现在不论是黄教还是红教都很流行,大半的蒙古人和几乎全部的蒙古贵族都开始信教,草原上到处都是喇嘛和为喇嘛们修的庙,有一些地方就是大活佛的驻地,比如库伦,就是活佛驻地。
周耀转头盯着这和尚,不动声色的道:“大师,要想世间少一些这样的事,总得有一方认输,以前是蒙古人抢我们的东西,杀我们的人,现在我们变强,当然就杀回来,等他们觉得自己弱了,向我们认输,当然也就不杀了。好比两个男子,一个高壮一个瘦小,只要高壮的给瘦小的活路,那仗自然就打不起来,不过总得有一方认为自己弱才行。”
喇嘛愤愤的道:“我觉得还是蒙古人这边强些!”
周耀哈哈一笑,道:“所以连你这和尚都没看清,不狠狠杀他们,鞑子们怎么老实认输?”
杨春和道:“这和尚和他们一边的,也杀了吧。”
“不行。”周耀道:“喇嘛不能杀,这一条要给我记清楚了。”
王心一的书信送到京师的孙承宗府邸时,送信人却是扑了个空。
“孙大人已经是孙阁老啦!”看守门宅的门子好心对送信人道:“去小时雍坊吧,就在观音桥边上,刚赐了一座宅子。”
送信人这才知道,孙承宗的地位在短短时间,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