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和你说笑话。”那个营兵一脸羡慕的道:“我儿子太小,要不然也送到和裕升了,看看人家的气派,真是了得。”
“张东主身边的人也都是了不起的模样,那个姓李的和姓孔的,听说都是举人老爷。”
“咱们新平堡的商家不少,能象张东主这样交游到老爷们的,真是没几个啊。”
“他不怕当然是有底气,人家手头有兵。”
“那不叫兵,是商团弓手。”
“弓手?”众营兵互相看看,都是苦笑道:“咱们是兵,可和人家的弓手有得比么?”
张瀚在新平堡里的商团已经成功练成了两个司,青城司加新平司,和李庄的第一司第二司,灵丘的铁场司城卫司一共是六个司,还有天成卫镇虏卫的商团有一个司,整整七个司近四千五百人,这些所谓的“弓手”都是分散开来的,散布在方圆几百里的地域之上,人们虽然都知道张瀚的商团和巡检弓手都十分精锐,练的极好,但没有人会仔细想想,这几千人的弓手如果是集中在一起,那会是何等恐怖强悍的力量。
张瀚的弓手,不论是商团弓手,还是巡检司弓手,不论灵丘,天成镇虏诸卫商团,还是新平堡两司的商团弓手,几乎全部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一般无二。巡检司的有经验的军官和弓手也会被调到别的新组建的商团中,东路也剩下一些土匪窝,没事叫弓手去练兵,这样练几次,胆气就练出来,虽然和巡检司的弓手在战斗经验上还有些欠缺差距,但总体来说是没有太大区别的。
现在新平堡里是有新平司一个司六百五十多人,加上一千多人的明军边军,守着这专门为战争准备的军堡,不要说蒙古人只有两万左右,就算加个零,守备上也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北虏强盛时也经常犯边,边墙很容易被突破,那些火路墩只有十几个人,或是被拔掉,或是被围住,越往大明内里,就是堡垒很多,军台林立,北虏想破这些地方就难了,这一次桦门堡被破,主要原因还是削弱了防御,又是猝不及防,若是正常情形下,桦门堡那样的小堡他们也是打不破的。
反而是越往内地,那些普通的州县,虽然有更大的城池,但这些城池不及边境军堡专注防边守备,在防御上要松驰的多,更关键的就是没有兵,新平堡里兵不多,但就算没有弓手也是正经的一千多边军,这种军堡比内地的府城还要难打的多。
所以别看外头北虏人多马壮,阵容浩瀚如海,堡里人心倒还安稳,只要赖同心不疯,大开堡门出去和北虏决战,不然这军堡是定然能守住的,现在这几十年太平了,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可是记得早年情形,当年一年不被围个两三回,那还叫新平堡吗?
张瀚从北门下来,走在拓宽过的街道上,满眼看去,几乎眼前的一切都与和裕升有关。
北街两侧一边是骡马总行和帐局总行,还有银库,另一边是主店的门面和大面积的仓储区,这里最少有过两千间房子是和裕升买下来或是自己修筑的,靠近北门的地方,街道上的行人有一半以上就是和裕升的人。
看到张瀚过来,很多他都不认识的人站在街道两边向他作揖行礼,也有一些人要跪下,不过被老资格的拉住了,东主不要人跪,也不喜欢拍马逢迎,只要有用的人才,这一点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张瀚不得不放慢度,向两旁的人打着招呼,越往里头,和他打招呼的人就是越多。
有一些大商号的东主也跑了出来,以往他们和张瀚打招呼还很平等,甚至有些然或是自傲,在一些大东主的眼里,张瀚毕竟还只是一个后生小辈,就算事业做的再大也无需折节下交,自己又不需要求他什么,现在他们和张瀚打招呼时,却是充满感激,甚至是有些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