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忠发也是破落户出身,父母早亡,走了脚行打手的路,这人身手灵活,心机也快,是那种怎么也吃不了亏的机灵人。
杨秋笑骂两句,说定了到时候一定等他在堡中的时候再办酒宴,他好去吃两杯喜酒。
两人笑闹一阵,马也套好了,杨秋上马之后才想起来向刘德全道:“德全,你怎么闷声不响的?”
刘德全冷哼一声,说道:“俺想着每日辛苦,还受人管束,真不如当喇虎时快活。”
“那快活啥?”温忠发道:“饥一顿饱一顿的,好不容易弄几两银子,还得丧天良去害人,拿了银子还得给团头送一多半去,老刘你他娘的今天早上就喝酒了吧?”
刘德全瞪眼瞧了温忠发一眼,继续道:“当喇虎是苦些,若是巴结上衙门里的人,自己团个会起来,那不比现在强多了?”
杨秋笑吟吟的道:“当时咱不是没门路么,这才投了东主。”
“咱们现在有了名头,银子也有,兄弟也多,还真不如自己厮混。”
杨秋收了笑,看了看刘德全,低声道:“没有人罩着,你那是发梦。少东主可是蒲州张家在后头,还有几尊大佛压着阵脚,不然的话,你以为咱镖师们到处打人抢地盘,就是这般容易的事?一般人,官府早就拿人了。”
帐局生意到底赚多少,除了张瀚自己没有人知道,镖师们能盘算的就是骡马行的生意,现在好几不定张瀚能恢复当年蒲州张家的荣光……要知道张四维父子在时,蒲州张家可是全体晋商的领袖!
想到这,李明达自失一笑,微微摇头:“我还真是老了,想太多了……”
“这事你也不必太担心,已经有人给和裕升找麻烦了。”
范永斗遇事永远是不慌不乱的样子,向来是智珠在握的冷静模样。确实以他现在的地位和身份,和一个后生小子置气毫无必要,这么多年,蓟镇,宣府,大同,山西,延绥,哪里他没有布局?上到总督,京里的太监,总兵,副将,各地的那些地头蛇,范家哪里没有打点到?光是这些人脉,张瀚要多少年才追的上来?范家欠缺的就是往关外的联络,那些鞑子贵人范家从来没有打过交道,目前范永斗已经看的出来,辽事一起,往塞外的商道必定大受影响,到那时就是赚钱的良机到了。
碍于人生经历和眼界,此时的范永斗倒是真没想到和女真人做生意,到目前的布局,他仍是着眼于蒙古人。
在这方面,范永斗不知道的是张瀚已经领先他太多。
“东主说的是天成卫掌印指挥张武昌张大人?”
“对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