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答应着,赶紧闭了府门,张瀚看着门户紧闭,这才放下心来,打马前行。
刘家那里已经挤满了人,总甲和不出的自豪感涌上心头。
这片大地,这一片山脉,还有在前方的急湍河流,还有保护这片土地的长城,所有一切,都是由何等伟力和决心之下才能构筑而成,自己就是这个民族的后裔,难道不应该为此而感觉自豪么?
“少东主,赶紧走吧。”
天气冷的邪乎,梁宏穿着厚厚的棉袄,披着兔毛的大衣,仍然感觉手足冰冷,特别是住马在此空旷地方一动不动,更是感觉身上快麻木了。
张瀚这才回过神来,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可笑……不论天地之间多么广阔,自己身处的这个民族如何伟大,最少自己身处的这个大明肯定是病入膏肓了,看官场和驻军腐朽不堪,还有搜刮民间的这副德性,真正是亡国有期,而且从自己现在的心理来说,明朝的灭亡简直是一件叫他觉得畅快的事……这个鸟国不亡才是活见鬼!
他用马鞭打了一下马,然后弯下腰去,贴在马脖子上挡着寒风,其余各人也是用这样的姿式骑马前行,零下几十度的天气,不管裹的多厚,御寒的衣服多么保暖,这么策马前行,也是实在太冷了啊!
……
当日傍晚时分,各人在天城卫城歇脚,这个卫城比新平堡大一倍不到,人口却还不如新平堡稠密,商号也少的可怜,毕竟没有马市之便,有限的商号都是带着中转性质,人们从新平堡一类的马市买来货物,一路再贩卖到内陆,从中赚取利润。
距离小市时间很近,天成卫的商人数量增加了不少,城门口客栈多的地方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几家骡马大店都是赶着大批牧群的商人,吵嚷的特别厉害,张瀚就是在一家骡马店歇脚,整个店里,多是挤满了这样的人群。
梁宏和骡马店的掌柜买了油,又到附近菜场买了肉和面,借着店家大堂的锅灶,烙饼烧肉,饭好之后,四人坐在店堂吃饭。
店堂中点着油灯,不少客人均是自己做菜,很少有人到饭馆或酒楼去浪费钱,不少人长途千里,赚的就是转运的辛苦钱,要是路上靡费等于减薄了利润,对商人来说这是不可容忍的行径。
有些人早早吃过了饭,但不回自己房间,就坐在大堂借着锅灶起火的热气取暖,同时也坐着闲聊。
张瀚几人奔波一天,中午就在马上嚼了几口干饼子,各人都饿的狠了,都是一阵狼吞虎咽,只有张瀚心里有事,草草吃了些,就找了一处商人多的地方,坐着和人攀谈。
各人看他小郎君模样,倒也不怎防他,只是有人奇怪他在这样时间和天气出远门,不免问上几句,张瀚脸上带着笑,随便编造个理由,也就瞒骗了过去。
各人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从皮毛价格到赶着骡马牛羊回家的耗费,当然还有其余各种货品,从新平堡等马市贩卖货物,其中的辛苦和艰险真是言说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