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喇虎一看匕首,脸色就变的阴沉。
北方的喇虎和南方的打行恶少一样,都是生存在规则边缘的人物。打架斗殴是小事,刀头见血的事也不是没做过,诸如敲诈勒索,坑蒙拐骗都是常有的事,南方是打行,北方的喇虎一般是团头或会头,大会的会头可能是某个衙门的书办或衙役,拥有官方身份掩护,底下多则几张瀚是学过武,不过三天打鱼两天晒三脚猫的功夫,一对一也不一定是人家对手,况且是一对四?
张春可没有把自己也算在那个“一”里头,他也就是个填馅的……
可也真怪,那么一顶,那几个喇虎就这么客客气气的走了,事后张瀚才笑着解释:“他们看我年幼,我娘又疼我,这么一吓唬,就不曾出事,也不敢轻易叫我出门了,然后,嘿嘿,底下的事就好办了……可我这么一顶,他们还能真动手伤了我?事传出去,以后他们仨怎么做人?不要说自己做了,没有哪个东主会要这样的掌柜,所以必定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和我动手……”
其实这一手,张瀚看来,还是用的蛮准的,原本的张瀚胆小懦弱,常氏毕竟又是妇人,一吓之后,娘儿俩害怕之余,几个掌柜说顶下买卖,只怕常氏是同意的多,反对的少,东主自己撤本钱,外人也不会有什么闲话可说,这事就成了。
可惜遇着现在的张瀚,别的没有,这光棍劲头,还是很足的……
这事在张瀚眼里只是小事,连记恨的心思也不浓,倒是眼前的情形透着怪异,他有点儿想不明白。
上房里灯火通明,远远有个婆子看到张瀚回来,早早就掀开门帘,张瀚一进屋,感觉一阵热气扑在脸上,浑身一阵舒适。
他脱了大毛衣服和外套,内里一身天青色的长袍,十五六的年纪还不曾留须,模样生的也过的去,热气一熏,颇有点唇红齿白,翩翩俊少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