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邵云说完,华年已经激动地要抢过日记本,她的双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颤抖。
“没错,就是这两个贱人!我绝对不会忘记这两个人的脸!”
邵云想到了在石门的事情,这鉴秋跟花初说是要去私奔,难道这两人为了私奔,居然让年华当替死鬼,掩盖视线?
“详细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邵云还是决定试探一下。
华年深深地叹了口气,回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我半年前,我不仅被赶出了珠钿舫。还倒欠了珠钿舫不存在的八百万摩拉。我从小到大学的都是琴瑟这类的乐器,它们曾是我唯一的骄傲。也是我唯一会的东西。于是,我只能在街头卖艺,用我擅长的琴瑟来养活我的孩子,并一点点偿还那虚假的债务。”
“三个月前,”华年继续说道,“明华商会的鉴秋找到了正在街头卖艺的我。他告诉我,希望我能够去明华钱庄,为他们的二小姐表演。他承诺的报酬足有十万摩拉。这对于我这个每天风吹日晒,在街头弹唱仅能赚取几百摩拉的人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邵云听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才十万?这明华商会,难道就这么抠门吗?”
华年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十万摩拉对我而言,已经是无法想象的巨款了。我有一次在街头弹唱一整天,所得的摩拉仅够买些面点和蔬菜,勉强维持生计。所以,当我听到十万摩拉这个数目时,我真的很心动,并抓住了这个机会!”
邵云轻声咳嗽了一下,看来是自己‘赚’的钱太多了,过了太久的好日子,把普通人的生活给忘了。
华年继续讲述她的故事。
“我弹奏完琴瑟后,眼前那‘堆积如山’的十万摩拉,简直让我惊呆了。在珠钿舫的日子里,我虽见过挥金如土的富商,但真正能落入我们手中的,往往连半成都不及。”
“我当时就毫不犹豫地收下了那笔巨款。”华年继续说道,“花初小姐当时微笑着对我说,她非常喜欢我的音乐,希望以后还能继续聆听,她的热情以及欣赏,让我倍感荣幸。”
接着,华年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在那之后的一个月里,花初小姐总是派鉴秋那个家伙隔三差五地来找我,让我为花初小姐演奏。每次给出的赏钱都不少于十万摩拉。我那时真的以为自己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激与欣喜,仿佛那段时光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
“我曾以为这两人是真正的君子,是能在困境中伸出援手的人。然而,我错了,错得离谱。这两人是披着人皮的畜生,二人的心,比那冰还要冷。”
华年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他心底深处挤出来的。
她回想起那个夜晚,那个改变了她一生的夜晚。
“两个月前的那个夜晚,我把孩子哄睡后,鉴秋突然到访,他说花初小姐家举办宴会,需要一个乐师助兴,只要我弹奏得好,就能得到五百万的赏钱。我犹豫了,但最终还是抵不过那巨大的诱惑。”
华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在我即将出门的时候,鉴秋给了我一个面具,他说那是为了保护我,不让我被那些贪婪的宾客盯上。我那时还心存感激,以为这二人是真的为我着想。然而,我错了,那是一个陷阱,一个让我陷入无尽深渊的陷阱。”
她握紧了拳头,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凝聚在这一点上。
“他带我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那里有一辆人力车。我刚要上去,他就用一块石头砸向了我。那一刹那,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他用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我的脸上,我只感觉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
华年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悲伤。
“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听到了花初的声音,她说‘我把我的衣服带来了,赶紧给她换上’!”
“按照璃月的古老传统,我头七那日,我的魂灵飘回了璃月港。我发现花初小姐也‘死’了。后来,你口中的‘恶魔’告诉我,我不过是这‘畜生’的替死鬼,这两人远走高飞,而我被无情地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