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郑媗七点出门,这个点是上班上学的高峰期,电梯里有不少人。
人一多,嘴就杂了起来。
“昨晚十点的烟花,你们都看到了吗?”
“看到了,真是够壮观的,那么大片的烟花,三十分钟呐,那可是白花花的钱!”
“我睡着了都被吵醒了,不过还挺好看的,果然是钱砸出来的!”
“……”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是在说烟花有多么美,就是在说烧了多少钱!
电梯走一层停一层,但是没能挡住八卦的热情高涨。
郑媗就站在角落里,静静的当个听众。
这时有格格不入的声音插入了!
“你们昨晚有人注意到楼下吗?”
“我没注意啊,楼下怎么了?”
“放烟花时,有两辆黑车就杵在楼下,亮着车灯,但不见人,我也没在意,半夜两点我起夜,那两辆黑车还杵在那里,早晨五点半,我起床洗漱,往下一看,还在那没动,等到我做完饭六点多了,再看时,就不见了,嗐,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是不是谁临时停在那儿,给忘了?”
“那是车!不是猫儿狗儿!”
“也不是我们的车,操这么多心干嘛!”
“到了!”
“我先走了!我赶着上班呢?”
“……”
郑媗面无表情地听完,也只当听了一个灵异故事,心中没有半点波澜。
她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也是故人。
皎若清风、朗如明月的男人矜贵优雅地斜靠在车身上,修长的双腿交叉,随意又自然。
突然,他抬眸,一双桃花眼格外明亮,眉目柔和地看着郑媗,将抱在怀里的早餐袋子单手向上提了提,清澈的眼神中满是讨好。
郑媗木着一张脸往前走,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又或者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欣喜?好像没有。
厌烦?好像也没有。
就是平平淡淡的,可有可无。
顾时宴激动地走过来,目光眷恋又温柔:“郑媗,我来赴约了。”
郑媗没理他,径直往前走。
男人也不泄气,屁颠屁颠地跟着她,把自己跑了一个小时买的早餐捧到她面前,极尽讨好:“我给你买了早餐,有你最喜欢吃的灌汤包、蒸饺,还有油条、豆浆、甜粥,都还热乎着呢?”
连郑媗还是无视他,顾时宴换上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语气可怜道:“这可是我等了半个小时才买到的,是那家你最喜欢的徐记早餐店,豆浆还是现磨的,你生气归生气,但不能跟食物过不去,你就吃一点嘛!”
男人可怜巴巴的声音萦绕在郑媗耳边,她真的又是烦躁又是无奈。
这个人惯会装可怜来博她同情,让她心软,偏偏她还就吃他这一套。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难以对委屈可怜的他彻底免疫。
郑媗顿了片刻,拿过顾时宴手里的纸袋,取出一份蒸饺和豆浆,剩下的又放回他怀里,语气冷淡:“剩下的你自己吃,明天我会自己做早饭,用不着你献殷勤。”
顾时宴欣喜若狂,自然是满口应下,但是往没往心里去,只有他自己知道。
路程很短,郑媗更不是个会依依惜别的柔情女人,直接就进了学校。
顾时宴立在门外,脸上挂着温柔溺人的微笑。
身后的公路上,一辆黑色的保时捷缓缓降下了车窗,露出了一张俊美硬朗的男人面孔,神色晦暗不明。
黑沉的双眸通红,将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