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羽耀接受了齐宁的邀请,让他的分身傀儡在齐宁的王府里待一晚上,毕竟就算他不选择在王府待着,他为了拿到何秀和刘潇潇的谢礼,他也得继续在付波城多留一天。于是在齐宁府上蹭得一个房间的杨羽耀的分身傀儡便研究起他从窦史生尸体那里摸来的空间戒指。
杨羽耀对自己摸尸行为越发的熟练忏悔了一秒,便抹除了空间戒指上的禁制,将神识投入其中,查看窦史生在这空间戒指中放了些什么东西。在这个世界待得越久,恢复的记忆越多,对这些行为受到的良心谴责也就越少。不过,能够支撑良好道德保持的是相对稳定的社会环境和相对充裕的资源,若是没有这些作为基础,那遵守道德之人,会成为弱势而受到欺凌。当然,由于窦史生此人的特殊性,杨羽耀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并打定主意不去碰也不去查看空间戒指中任何一件纸质物品。
他之所以拿走这枚空间戒指,是为了那面可以只要知道正确名字就能映照出想要看到的人模样的金框铜镜子和可以完美地隐藏修士境界扮成凡人的戒指。根据搜魂得来的信息,杨羽耀得知这面金框铜镜名叫思慕,同那枚名叫凡心的法器戒指一样,均是窦史生早年获得的,杨羽耀对窦史生搜魂的时候没有看他那么早的经历,故而不知其来源。
不过按照修仙界的规矩,不管其来源如何,经过谁之手,如今这东西都是归杨羽耀的了。至于能不能一直属于他,就得看他今后会不会把它们送出去,或是能不能保住它们。
法器戒指凡心观其外表只是一枚很简单的银戒,以錾刻工艺做出了回字纹的图案。不过比起这枚戒指,杨羽耀更感兴趣的是那面名叫“思慕”的法器镜子。
“思慕”整体的造型为椭圆形,尺寸比中等体型的成年男子的手掌略大一些。铜镜的边缘用金子制作了一圈藕花缠枝纹的金框将镜面围绕起来,而镜子背面则以浮雕技法制作了鹭鸶和鸳鸯的花纹。杨羽耀按照搜魂得来的方法,尝试着开启这件法器。
只见这铜镜的镜面先是化成了雾气一般,然后如同云开见日,从正中间渐渐出现清晰的景象,不过相对于杨羽耀理想中的清晰,镜中的景象如同加上了滤镜,总是不那么清晰。虽说杨羽耀制作的迅联也可以远程视频,可那是需要双方同意才可以开启。“思慕”却不需要,但思慕除了清晰度以外,也无法调整图像的距离和角度。
“师尊……”杨羽耀甚至没有刻意去想,镜子中便出现了贺乾清的影像,他看不出贺乾清此时具体在哪儿,只能大致判断应该在天上飞行。这个镜子呈现出来的景象虽然能看到人物不同角度的脸,但总是一种怼脸拍的效果,使得背景所出现的部分极少。
这个距离,即使展现出的效果自带模糊滤镜,容貌上的瑕疵依然能展露无遗。颜值一般的人还真扛不住,好在没有近到显示出死亡角度。不过话说回来,被这面镜子所监控的人,似乎无法察觉。
尝试完这面镜子后,杨羽耀的分身傀儡便将其传送到了本体那边,然后开始查看窦史生空间戒指中的其他物品。
“原本我还以为……看来我还是高估了那个家伙的品性。”用神识扫视完空间戒指内的物品后,杨羽耀感慨道。他原以为,阿殊跟了窦史生那么多年,窦史生或多或少地会对阿殊有了些许情感,会信任阿殊,至少多少有些喜欢。
然而这空间戒指里面的部分物品却显示,在窦史生眼中,阿殊自始至终不过是一件物品而已,不,甚至连物品都不如。物品用久了或许都还会对其产生感情,可窦史生对阿殊唯一的不舍,却是因为他无法再弄到一份绮庭香,因而无法再培育一个新的阿殊,只能留着旧的凑合着用罢了。
“那个家伙,对我的身体执念究竟有多深啊?”杨羽耀毛骨悚然地心想,决定将他看到的那些东西通通销毁。窦史生已经不满足于用一个披了他绘制的画皮的虚假替代品了。他为自己准备了一堆东西,准备将自己伪装成贺乾清以此来蒙骗杨羽耀。
“他哪来的脸觉得自己能装得了师尊啊?!”杨羽耀产生了一种强烈地想掀桌骂人的冲动。那个家伙不管是对他的外貌的痴迷还是对自己的自信都令杨羽耀感到发指。更令杨羽耀不解的是窦史生的脑回路,对外他与贺乾清仍只是师徒关系。窦史生究竟是为什么会觉得,扮成贺乾清的样子去哄骗他,就会能和他发生关系?大部分师徒都不会这么做的吧?
“难道是因为那面镜子?!”杨羽耀突然惊悚地想到,虽然那面镜子一次好像只能显示出一个人,哪怕两人挨得再近也不可能多显示出一个人的影像,但如果在那种状态下被看到,就算基本只能看到胸部以上……杨羽耀发出了无声的尖叫。
“不过这个能够伪装境界的法器好像挺有趣。”拿着窦史生为了伪装成贺乾清而准备的可以让他人感知不同境界的法器,杨羽耀又有些犹豫了。这件法器个头很小,看着就像是一个白玉的路路通,也就大拇指第一个关节那么大,可以轻松加到腰上垂挂的玉佩串上而没有丝毫违和感。杨羽耀认真地想了想,决定把它留下来。
随后他继续整理需要销毁的东西把它们集中起来,忽然一张被夹在某样法器上的折叠着的纸飘落到地上,杨羽耀连忙用手捂住眼睛将其拾起,然后透过指缝,杨羽耀发现那这并非是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而是一张类似于判决书的东西。
虽然放在空间戒指中,却保存得极差,像是拿到后随意丢进空间戒指后就忘记了的东西。杨羽耀将纸张小心地摊开,阅读了起来。读完后,杨羽耀发现这居然是阿殊家族被抄家的执行公文,上面还详细地写出了被抄家的原因。
“……”杨羽耀不知道该不该评价阿殊和窦史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假若这上面的是事实而非被陷害的话。但看过窦史生记忆里的阿殊毒害那些人后,杨羽耀觉得,这确实像是那个人做得出来的事情。
按照这张纸上面的记录,这阿殊的家族是被阿殊给作没的,这阿殊欺负其他小孩,把那孩子给弄死了。那孩子的身份不一般,本想用钱解决的阿殊家因此踢到了铁板上,不但事情没摆平,家族里做的龌龊事甚至祖上犯的错通通都被翻出来算了总账。至于阿殊,因为那时年纪尚小将杀头改为了贬为奴籍。
虽然没有判死刑,但对儿童也能判罚得那么重让杨羽耀稍稍感到惊讶,当然这和阿殊害死的那个孩子的身份肯定有必然关系。可儿童犯罪,即使在这个没有保护法的世界,通常也是一句孩子太小不懂事就轻轻掠过。
然而事实上很多小孩是懂得的,他们其实是知道这么做是错的,但他们还是会这么做甚至不是控制不住情绪的问题,而是在他们的认知中,他们无需为自己行为的后果遭受多么可怕的惩罚,也不知道这些惩罚有多么可怕。他们觉得父母能够摆平,甚至不会因此被骂,故而肆无忌惮。
杨羽耀的分身傀儡将这张纸搓成一团丢到空中,纸团下落中燃起了温暖的橙色火焰,在落到地上之前将纸团燃烧殆尽,连一抹灰都没有留下。然后杨羽耀的分身傀儡向后一倒,将自己丢到房间的床上,关机休息。
隔日下午,杨羽耀发现他金月笙这个迅联小号被拉入了一个名叫玉金文的群里,这个像是某个人的名字的群名让杨羽耀疑惑,迅联的金月笙这个小号杨羽耀没有设置必须同意才能被拉入群。因此打开迅联便发现已经在群里的他看到了是谁拉他入群的,群成员又是谁,才明白这个群名是三个群成员的名字各取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