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弋派去容家驿站的人回来禀报,容家侍卫说容浔眼下不在驿站中,去向不知。
一夜没有安稳休息,南弋在君烨出门后接着带箫瑜回了一趟云涯居。
章久立马禀报道:“少主,昨夜提前得到消息,门主派了另一拨羽麟卫来了盛京。两个羽麟卫先到,其余的人再有两日便可到达。”
南弋有些意外,她爹怎么又派了一批羽麟卫来?
难不成是她爹他娘她大哥知道她做的事,派人来抓她回去的?
前来的羽麟卫没多解释,直接呈上了带回来的一封亲笔信。
南弋乍一看眉头微跳,好家伙一封信,三个人的笔迹。
慕清绝笔锋有力,字字句句叮嘱她万事小心,没人能动清元门的少主,怕她如今人手调用不够这才多派了羽麟卫过来,装备齐全。
这慕清绝旁边洋洋洒洒都是一行行小字,还被涂改了一些。
姬芙写道:乖女儿,你爹差点带人要杀去盛京,还好被为娘拦住。你放心,你在盛京大胆地干,想干啥干啥,真看上那什么太子也不是不行。等你带你的好朋友回来呦!
南弋默默地看着,有些哭笑不得。
这接着便是慕修然的亲笔信,里面只有一句话——
“想做我妹夫?除非他想死。”
简单粗暴,言简意赅。
这几个字慕修然写得极为工整,一笔一划写得毫不含糊,暴风雨之下的宁静体现得淋漓尽致。
冷面慕氏郎和玉面活阎王,两人打起来谁赢?
场面太刺激了,南弋不敢想。
*
想要炼制无殇花的解药她还需要很多东西,南弋收拾准备了一番,交代好箫瑜将东西送回煜王府。
羽麟卫说朔风今日还未出门,她看了一眼朔风的房间,依旧房门紧闭。
南弋眸色一暗,看见箫瑜手中端着大大小小的药瓶,心下一动。她取出了一个瓶子放在袖子里,径直朝着朔风的房间走了过去。
敲了几下门,无人回应。
南弋眉头紧皱,越发担心之前的猜测为真。一把推开房门,沉香之气扑面而来,充斥着整个房间。
安静如斯的室内,突然传来一声男子低沉沙哑的闷哼,十分倦怠慵懒。
朔风似是刚醒的样子,发髻微乱,里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大半结实的胸膛。
“南弋?你……你怎么……”朔风眼中带着些许的朦胧,语气十分意外道。
南弋神色未慌,眼底依旧平静,她将手背于身后,浅笑道:“太阳高照,见你还未起身,想看看你这几日怎么如此懒怠。”
不动声色地,她将身后衣袖中的瓶子滑落下来,倒出些许粉末在手心。
南弋心下觉得奇怪,朔风既是在房中,如何听不见敲门声?
朔风嗓音沙哑,抬手捏了下眉心,视线落在南弋身上。
“我方才以为……是在做梦呢。不然的话,怎么能看得见你。”
说着,他起身走了过来,松松垮垮的衣裳露出半个胸膛。
南弋见状,收回背后手上的动作,迎着他的视线坦然道:“你先穿好衣服,待会儿我替你把脉。”
“把脉?”
“从前你体内的毒虽已清,余毒之患不可轻视。在清元门我也时常替你诊断,来了盛京我的确有些忙,最近一两个月没有重新替你把脉。加之你这几日练剑甚多,的确需要多加注意。”南弋说着,转身坐在一旁的茶桌旁,手心里的粉末无人察觉地撒了出来。
朔风忽而一笑,“你若是不提,我倒也忘了。你的事重要,也不必挂念我。”
南弋微微抬眸,勾着嘴角道:“我怎么听着这话,感觉……”
“我吃醋了。”
朔风抢过南弋要说的话,眼底的朦胧散去,眸色如水一般凝望着她。
“不过你说,你所做的都是权宜之计。等你此处事了,我们依旧会回去的,对吧?”
南弋只见他一步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形带着隐隐的压迫,眼神逐渐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