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秘密太过沉重,不能轻易窥探知晓。
而如今,南弋知道自己触碰到了君烨藏着的秘密。
有关于,她的秘密。
君烨款步走了过来,看着南弋的眸子幽深得可怕,含着汹涌而炽热的情绪,神情却极为冷静。
他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只需要她等在原地就好。
即便她什么都不做,他依旧会不顾一切走向她。
南弋看着君烨慢慢走到她面前,未曾犹豫和停下,带着些侵略领地的意味。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不知为什么,她只觉得些许心慌。此时此刻的君烨,看起来有些危险。
南弋看到君烨俯身伸手捡起落在地上的画像,眼中的神色极为怜惜,嘴角浮现出浅浅的笑来。
“你都看到了。”他声音微微沙哑低沉,平静的语气之下藏着隐隐的压抑。
君烨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石室,让南弋退无可退,一字一句全都听了进去。
“我画了这么多,却不能画出最真实的你。”
他的视线落在手中的画像上,乌黑深邃的眼眸中氤氲着柔和,眉眼如画含情。
“南弋,你不该看到的。”
在她离开的日子里,他的爱意只增不减。
如今更是赤裸裸的摆在她的面前,一览无遗。
君烨一直承认自己是个贪欲极重的人,想要什么东西不择手段都会去得到。
可偏偏,从小到大他一无所有,永远都在失去。
南弋不敢对上君烨的眼睛。
她深深看了那些画像一眼,只觉得心底的情绪快要冲破出来,让她负担不起。
她不敢细想君烨画这些画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心情,又在想着什么,那初次落笔作画又在什么时候。
两个人之间片刻的安静让整个石室升起不可言说的气氛。
南弋动了动身体,大步朝着那石室的门就要走过去,像是迫不及待要逃离。
忽然间,君烨抬手打熄石室里的长明灯,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片漆黑,笼罩着整个石室。
南弋还未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她被人一把紧紧攥住手腕,挣脱不得,肌肤之间的相触可以感受到那人微凉的体温,还有……随着黑暗不断放大的占有欲。
在黑暗之中,人心底的欲望显露无疑。
南弋能在黑暗中准确无误找到那人的脸,听到他逐渐沉重的呼吸,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还有靠得越来越近的身体。
“君烨,你……”
话音未落,南弋便被他逼着不断后退,不容拒绝地俯压着她,直到后背撞上冰凉的石壁。
此时,他们之间再也没有距离,衣物摩擦相触。
南弋用力想挣脱手上的束缚,却不想君烨越来越用力,始终没有放开她。
“君瑾华!你放开我!”她恼怒道。
在子霄谷训练的时候,她总是力气比别人小了些,以致于完不成训练被罚,没有饭吃只有去余夫子的后山打猎吃野味。
没想到到了现在,她的力气依旧没有长进。
“我怎么可能会放开你呢?南弋。”君烨的声音低沉得可怕,藏着未知的危险。
他将她的名字念得极为缓慢,满是撩拨。
这两个字,他在这间石室里不知在心底唤了多少次。
石室见不得光,藏着他太多不能诉之于口的私欲。
可她依旧闯了进来,将他的秘密一览无遗。
“我若是放开你,你就会跑得远远的。”君烨温热的气息洒在南弋的脸上,手上的温度变得灼热。
南弋见君烨越发怪异,便少了些挣扎的力气,稳了稳心神,不想再激怒他。
“这里是煜王府,我能去哪儿呢。”她缓缓出声道。
只听得君烨轻笑一声,身体压近几分。
“骗子。”
“南弋,我知道的,你一直都想骗我。”
君烨的另一只手突然抚上她的后背,用手为她垫着冰凉的石壁,只是如此一来,君烨似乎在抱着她,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
“我没有骗你。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不是么?”南弋收紧手心,眼神却看向石室的出口。
她不能再待下去。
“做到?”君烨将脑袋放在她的肩头,放松着自己的身体,更加以占有的姿势紧紧抱着她。
他轻笑着,“所以你对我们的婚约是认真的么?我们……是夫妻了么?”
南弋听着耳畔君烨的声音,那声音中似乎带着些期盼。
许久,无人回答。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君烨抱得更紧,怕怀里的人消失不见。
“当初在诡市神佛祈福典礼上,我向神佛许愿。”
“南弋,我于神佛之下见你,祈祷苍天降福,愿你此生安乐无虞,觅得良人白头,事事顺意,再无烦忧。”
所以,即便你不爱我,我爱你就足够。
南弋只觉得嗓子有些干涩,心跳越发地快,君烨身上松木沉香的气息紧紧包裹着她。
南弋想起诡市祈福的场景,如在眼前。
那日阳光极好,礼乐之声回荡于山林各处,她与他隔着人群遥遥相望,视线纠缠不休。
神佛若是听到他的祝福,是不是也看到了她穿越人群的寻觅。
一个冰凉的吻落在她小巧的耳垂上,继而便是一声低沉压抑的叹息。
那人的呼吸越发灼热,慢慢凑近她细长的脖颈,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感受到那人炽热的视线,引得她一阵酥麻颤栗。
蜻蜓点水的吻终于落下。
他满足地轻笑出声,欢愉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