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侍第三次从殿内出来,朝着南弋恭敬行礼。
“少主大人,您还是回去吧。”
南弋此刻已经是沉了脸色,冷着眸色看了那侍从一眼。
她站在殿外一个时辰,禀报的宫侍只说君且忙于政务,无空接见。
那宫侍还格外贴心地给她送来一方软凳,摆上几盘子糕点水果。
甚是贴心。
如此架势,那君且还真是铁了心地不想见她。
果真是被君烨给说对了。
南弋不动声色收紧身侧的手,浅浅勾起嘴角。
“既然如此,今日麻烦公公了。”
“奴家派人将少主大人好生送出宫。”
“不必。本少主认得路。”
南弋彻底收了笑意,转身带着箫瑜离开。
那宫侍又恭敬地行礼目送南弋离开,嘴角的笑意却未停下。
清元门慕家少主果真是容貌不凡,周身气度
出宫的路上,南弋一直思绪沉沉。容家的事,到底如何才能有转机?
可这件事的根源,是容家势大,民心所向,是君且忌惮容家兵权,君臣离心。
这件事,本身便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箫瑜,出宫之后让章久带人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城中散播容家不实谣言。”南弋冷声吩咐道。
“是。”箫瑜应道。
箫瑜犹豫了些许,还是出口问道:“少主,你为什么要帮容家?真的就是因为容爵爷他曾救过你?”
南弋脚下一顿。
“我也说不清楚。”
“当初我受伤失血过多,是容浔救了我。这份恩情我得还给他。况且容家本为忠臣,不该落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还有一件事,也是我必须帮他的原因。”
南弋微微仰头看着大盛的日光,满目清明。
“我有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
“容浔同他的样貌……几乎无二差别。因为这个原因,我无法眼睁睁看着容浔陷入困境而无动于衷。”
箫瑜有些意外,如何也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在。
“那容爵爷可知道这件事?”
南弋半是垂眸,声音里有些叹息:“或许他知道,却又……不知道。”
*
南弋同箫瑜走尽长长的宫道,即将离开一处宫门时,却看到两个侍女迎面走了过来。
那两侍女不是前殿侍官的装扮,像是后宫侍女。
那两个侍女经过之时却低头道:“慕少主吉祥。”
听闻此话,南弋眸色骤然警惕,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两个侍女。
这两人如何知道她的身份?况且此处已经靠近宫门出口,一般不会有侍女经过这儿。
南弋看了一眼四周,眼下是个拐角处,视线被遮挡住不少。
箫瑜也察觉到这两人异常,微微侧身站在南弋身边,时刻提防。
这两个侍女刚请安完毕,便迅速抬眸看了一眼,似乎无事发生。
然而就在经过的时候,箫瑜却眼疾手快接过一张纸条。
*
马车行在长街上,车外人声喧嚣,一幅太平景象。
南弋从头至尾将那纸条上的内容读了两遍,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周身满是寒意。
“少主,这纸条到底何来?说了什么?”
南弋蹙着眉头将东西递给箫瑜,攥紧拳头打在一旁的软垫上。
“清元慕少主尊上亲阅:妾乃翠云轩婕妤,北疆人氏,容氏有恩于妾身。今容氏有难,愿以薄命相助报恩,奈何人小力微。冒死探听得知,圣上下四日之期,令容氏上交兵权、异地百里、娶四公主,否则四日之后便为容氏定罪之日。
妾身今已走投无路,相求无门,知少主同爵爷交好,故而求助少主。千求万拜,但求少主救容氏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