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弋轻笑一声,一字一句朝着夜泠道:“我忘了告诉你,你的主子把你的命……送给我了。”
“你瞧,我可没费一点功夫。”
“不可能!主上不可能这么做!你撒谎!”夜泠嘶吼着。
南弋看着夜泠几乎疯狂崩溃的样子,还是觉得不够。
她要报复一个人,自然要彻底一些。
南弋看了一眼身旁的君烨,却见他也转头看向了自己。
“我突然觉得,那日你说的话也挺中听的。”
如此没头没尾的话让君烨有些疑惑,还未等他想明白了只见南弋起身走向了夜泠。
“啧,影卫喜欢上主子,爱而不得的滋味不好受吧?”
“关你何事!”
院中的影卫听到了此话中的含义,却仍旧面无表情静静地站着。
南弋垂眸俯视着她,收敛了所有的笑意,眼中带着明显不过的杀意。
“你次次想杀我,无非是你的主子喜欢的……是我。”
“闭嘴!你这种人如何配得上主子!”
“看,被我说中了心思。有件事你怕是也不知道。”
南弋勾着嘴角,淡淡出声道:“阖宫夜宴,太子殿下当着众多遣使大臣的面,下聘求娶清元门少主。此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盛京。”
“……什,什么?”夜泠双目无神,心脏骤缩。
“忘了告诉你,我就是那清元门少主。”
一时间,整个院中安静得有些诡异。
君烨看着南弋的背影扬起一抹淡淡的笑,眼神宠溺,又有些无奈。
她还真是……让他无可奈何。
那日他一杯接着一杯喝了好些旁人敬来的酒,只为给自己多些底气。
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未像那日那般紧张过。
酒中之言千千万万,可到嘴边他却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话来。
可她最后却没有喝他亲自倒的酒,甚至说他只是玩笑之言。
区区玩笑之言四字,就能伤他千遍万遍。
方才她又说那时“中听”的话,不知是不是又是在讽刺于他。
这人心践踏得多了,也是会失望会疼的。
她到底知不知道。
眼下她将下聘求娶之事告诉旁人,他却魔怔得她是放在心上,也是动过心的。
*
许久,夜泠像是才缓过神来,双眼绯红死死盯着南弋,彻底失去了理智。
“不可能!不会的!怎么可能是这样!”
“你该死!你这种人不配!贱货!贱货!”
“主子!你快杀了她!她背叛了你!”
“不……不……我要你死!”
南弋终于冷笑一声,看着夜泠彻底疯魔的样子只觉得解恨。
比起痛痛快快的死,如今才是痛不欲生。
她恶毒起来,倒也是真真实实的坏。
君烨深深看着南弋,嗓音低沉:“满意了?”
南弋点头道:“……还行。”
君烨神色严肃地看着她,“以后,我不会旁人再伤你害你。”
南弋无声看了君烨一眼,只感觉到心脏处猛地一颤,顿时暖流涌过。
她立刻移开视线。
“我要见几个人。”
“可以。”
“你的人不用跟着。”
“好。”
“你……”
“怎么了?”
南弋被他那般认真而又无辜的眼神猛地冲击到了,立马起身准备离开,不敢再同他待在一起。
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就在此时,夜泠猛地吐出几口血,像是血涌攻心。然而在下一秒,只见她脸色惨白,故意顿时停止,整个人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南弋淡淡看了一眼,死了?
“我让齐律给她下了千鸠白。”
南弋知道千鸠白,她在药王的毒经里见过。
此毒只需要小小一滴,便可让百人身亡,人死后,全身雪白,数月不腐,极为诡异。
因此得名,千鸩白。
千鸩白毒发之后,五脏六腑有如穿肠烂肚的折磨,导致神经紊乱痴傻,毒发三日受尽折磨仍旧可以留着一口气在,堪称极刑。
不过,此毒有极为特殊的地方,需要有一种东西配合才能彻底快速毒发。那东西便是……
人的鲜血。
南弋深深看了君烨一眼,神色不明。
“怎么?觉得我狠?”君烨看着她道。
“不,我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