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初得了消息立马禀报给了慕修然,这消息,自然是南弋去了归乾居之后发生的事。
“爵爷……”慕修然紧紧锁着眉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北疆武定侯容家独子,容浔。竟然是他。”
慕修然是记得此人的。
去盛京之前他听闻这容家小爵爷天赋卓绝,俊朗非凡。自小入了军营,身上的功夫了得。单论骑射本事是北疆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好。
盛京夜宴之上,慕修然一见,倒也是觉得传闻中的话有几分可信。
清元门与龙腾国北疆,两地相距甚远。以至于许多清元门人氏都未曾听说过龙腾国容家。
容浔怎么来清元门了?
慕修然微微眯着眼睛,闪过一丝怀疑。
“小少主现在在哪儿?”他问。
“眼下小少主正同容浔在桂满楼用饭,箫瑜在一旁跟着。属下已经让楼里的人盯着动静。另外,容浔带来的那些人,属下也已经动用清元镇的各处眼线监视着。一旦异动,织网难逃。”冷初一一禀报道。
“还有一事,小少主在桂满楼用的,是少主您天字号包间。”
慕修然顿时一愣:“……”
自己的妹妹用他的名头请别的男人吃饭?!
慕修然眸色一沉,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悦的气息。
他另外交代冷初道:“传我令去出月原,让靳梧点三十名羽麟卫来门里。我另有安排。最近一段时日,让羽麟卫都打起精神。”
“是!”
慕修然神色冷静,心里却不断思量如今的情形。
如今安都和清元门同时出现了诡异之事,绝非巧合。恐怕这软玉香事件,只是一个开始。
躲藏在暗处的人,怕是要急着登场了。
可清元门和安都,却不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能动的。他迟早要替父亲将这些腌臜阴鬼之人,统统灭个干净。
“少主,您也忙了一天,不如先回去歇歇。江医师这边要出结果定论,怕是还有段时间。安都派来的提刑官明日便能到清元门,此案或许会有些眉目。”
这几日,慕修然一直在查软玉香的案子。对于软玉香带来的异动做了许多安抚管理工作。
不过,也的确查到了些有用的东西。
“也好。江渡这边一旦有发现,立即禀报于我。”
“是。”
慕修然离开之后,另一处冰库里的江渡还在认认真真的剖尸研究。
目前这刀下的,已经是他解剖的第三具尸体。
那尸体上的黑紫色的莲花状纹路,的确怪异恐怖,像是有人精心绘制过一般。
*
“这是您二位点的酥油鸭,还有两道菜马上送上来。另外,这是本店特赠的桃花酿一壶,限量供应,望二位喜欢。”
南弋瞧着这一桌菜,又看了看对面的容浔,两人怎么着也吃不完呐!
南弋不知从何处下筷,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身后站着箫瑜,容浔身后站着符擢,两人都是一脸的冷漠,处处谨慎提防的样子。
这哪还有胃口。
容浔清朗的双眸注视着南弋,扯了扯嘴角笑道:“我从未想过,再见会是这般不期而遇。”
“那我今日怕是给了容爵爷很大的一个意外。”
“……意外之喜。”容浔目光柔和,如清浅的池水一般。
“不过,我却好奇,你如今怎么在这儿?又怎么成了……小少主?哪家的小少主?”
南弋唇角微扬,浅浅一笑,“容爵爷似乎很好奇。”
“如今还叫什么爵爷,你唤我名字便可。”容浔眉头一挑,有些纵容的神色,带着痞气。
酒楼里热闹非凡,楼下的评书此时甚是精彩。
“能在清元门这样的地方调动如此多的侍卫守卫,还能做到这般隐蔽。南弋,你可真是让我越来越好奇了。”容浔目光幽深,带着些许探究。
南弋抬手倒了杯桃花酿,微微摇晃着杯中清酒。
她轻轻抿了一口,眼睑半垂,刻意妆化的乌黑剑眉上扬几分,给明艳如春的卓绝容色增添了点不羁和张扬。
“我的事,还能让容爵爷好奇。可惜,好奇太多可不好。”
容浔低低轻笑一声,带着些许纵容的神色道:“南弋,两年不见,你怎么还是像一只带刺的猫儿,可真让我伤心。”
南弋一时语塞。
“那不妨让我来猜猜。方才长街上出现的侍卫约莫三十人数,佩剑服饰皆统一样式。我初来清元门时曾见过,留心了一些。”
容浔目光锁着南弋,“这衣服佩剑样式,似乎是清元门里的守卫。况且能在清元镇地界短时间调动如此多的人手,怕是也只有清元门能够做到了。”
“听闻在清元门宗门大会上,清元门门主将慕氏幺女立为少主。又听闻这小少主多年未现身于江湖宗门视野中,在宗门大会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南弋静静听着,神色无波。
“清元门如今的小少主,该不会就是你吧?南弋。”容浔的目光充满着探究和疑问。
此时南弋微微低头,从容一笑。
“不过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还是我从前认识的……南弋。”容浔忽然道,眼神诚挚。
南弋一直是他心底,惊鸿一见便忘不了的姑娘。
清冷理智,却又明媚如光。
“你猜得不错。”
南弋缓缓抬眸,镇定自若,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的确是慕氏幺女,也是清元门少主。”
“南弋这个名字自当留在过去,留在盛京。如今我只是……慕氏长曦。”
容浔十分错愕,微睁双眸似乎不太相信。
“你当真是……清元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