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弋带着面具,一路留意着归乾居的布置。
去安都之前,有人刻意引诱她注意到归乾居和软玉香。奈何比武招亲提前,她也只好把这事儿给搁置下来。
还未等她从安都回来,这软玉香便有了命案。软玉香如今售卖的地方,只有清元镇和安都。
怎么想,这都不是个巧合。软玉香背后的推手,到底是什么人?
“这位爷,您请坐,小的这就为您取来。”那掌柜的说完就要退出去。
“等等。”南弋冷声道,“让你们主事的出来见爷。”
掌柜连忙道:“这位爷您有所不知,我们这儿可没主事的,只有掌柜。”
南弋闻话,打量了掌柜的一眼。
在清元镇,有些人表面上一套身份,背地里又是另一重身份,这都是常见的。为了避免一些麻烦,干脆不现身,只做买卖。
这也自然而然成了一条默认的规矩。
“既然没个能主事的,爷怎么知道你这批货干不干净,从哪里来?万一东西不干净,爷找谁?”
掌柜的笑着道:“这位爷您放心,东西保准是干净的。咱们归乾居在清元这么多年,那招牌可从未砸过!”
南弋双腿交叠,“东西拿过来看看。”
“好嘞!”
箫瑜走到南弋身边,“爷,可要属下带着人探探这儿的虚实?”
“不急,还得等鱼儿上钩呢。”
没一会儿,那掌柜的便端来一个木制盒子,上面还落了锁。
木盒刚打开,南弋淡淡看过去,见里面每个小格子里放着一颗颗晶莹剔透如玉一般的药丸,还真是配得上软玉两个字。
“一共多少颗,每颗多少钱,掌柜的开价合适,这批货本爷全都收了。”南弋直接了当。
那掌柜的一年到头也见不到花钱如此豪横的,立马喜笑颜开。
“爷既然都要,您看这个价钱可还合适?”
那掌柜的比划了个三。
南弋嗤笑,微微收腿,冷眼看过去,“掌柜的,你这要价也太随便了些。以前的市面价钱不过二十两,你今日要我三十两,怕不是以为……本爷钱多好骗吧?嗯?”
那掌柜陪笑道:“归乾居定价一向公正合理,哪能做出欺骗买家的事。这位爷您有所不知,如今软玉香市面难寻,只有我这一家尚有存余。且软玉香已是毒药,清元镇早已下令封禁,少门主这几日正带人搜查呢!”
“既然是毒药,掌柜还愿意卖?”南弋勾唇反问。
“为利所图,为利所谋,我们这些商贾之人,不就是为了一个利字么?”掌柜的说得理所当然。
南弋轻笑一声,不知何意,“既然掌柜是个明白人,那本爷也不绕弯子。你这货,我出四十两一颗,全部收了。另外,我多封五百两,想和归乾居做长久生意,搭个关系。”
“不知这位爷,想要什么生意?”那掌柜问的谨慎。
南弋伸出手指合上装满软玉香的盒子,微微收敛眸色:“买归乾居里的……来自雷楚洲其他的货药。”
那掌柜的脸色一变,身形一顿,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南弋打断。
“掌柜的您可得想好了,爷既然想买,便没有买不到的道理。”
话语里,满是威胁。
掌柜的看着面前一身锦衣的公子,面具遮面,身边只有一个女侍卫,就堂而皇之来了归乾居要买软玉香。
不知身份,不知实力,这样的人在清元门才最应该被提防。
更何况,归乾居里其他的货可是秘密收来的,这个公子如何能知晓?
南弋将箫瑜递过来的一打银票随意往桌上一扔,“本爷既然得了消息,便是在告诉你……爷有本事买的起,也兜得住。”
“如今软玉香是个烫手山芋,归乾居私藏,若是被查到,名头可不小。若是再查下去,你这其他雷楚洲的货,说不定也要被收走。掌柜的,这富贵险中求,也要看自己能不能趟这趟浑水。您说,是也不是?”
箫瑜在一旁听着,余光扫了一眼掌柜,见他面色越发不好看。
箫瑜没想到,小少主说起道儿上的黑话来,也是像模像样,像是真混过似的。
南弋见掌柜的仍旧不吱声,冷笑一声,起身理了下衣袍。
“爷还真是来了个没趣的地方。”
南弋转身看向一旁脸色不妙的掌柜,微微低声道:“掌柜的您可想好了,爷今日一旦踏出归乾居的门,归乾居的匾额明日能不能好好挂着……您就期待看看。”
“贵客留步,贵客留步!”那掌柜的声音有些颤抖。
“好说,一切好说。”
南弋和箫瑜对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来之前,南弋只是猜测归乾居藏有雷楚洲其他的货药,没想到随便一诈,这掌柜真是招了。
南弋看着掌柜拿出的东西,问道:“掌柜的,这东西你怎么保证它干净?”
说着,南弋拿出另一沓银票子。
那掌柜见状,凑近道:“东西都从去雷楚洲的商队那儿收来的。爷您放心,商队都是自家人。我们都是验过货的。”
“实话和您说,这些货在雷楚洲,那也是时兴的,从未出过事。谁想到啊,怎么来了这云梦洲,就出现这档子事!晦气!”
“竟然有这样的事?”南弋佯装诧异。
“谁说不是呢!您放心,我们其他的货那可是实打实的!”
南弋轻声一笑:“既然掌柜的这么说,本爷就信你一回。哦,多嘴问一句,听说软玉香主要用了雷楚洲一味香料,这才有如此奇效,不知是什么香料?”
掌柜的欲言又止。
南弋又塞过去几张银票,“掌柜的,但说无妨。”
“听说,这香料乃是禁物,原产于大业国。至于是什么,听闻是……一种叫做最千颜的东西。”
“最千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