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走在清元镇一处繁华的街道上,由于模样出众,引得街道两旁许多女子驻足观看。
他不紧不慢走在街上,不闻那些叽叽喳喳扰人的声音。
他想起了久远记忆里,毫无生气的庭院,还有住在庭院里那个常年一身素色的女人。
那是他的母亲。
他的这副容貌,长得不像他的母亲,也不像他名义上的父亲。
因此,他常常被那些仆人们偷偷叫着“贱种”。
有时候,他有些恨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样貌。
他的母亲吹得一手好笛子,即便是上了年岁也如同二十出头的少女一般,容华不老,容貌非凡。
他的母亲身上,藏着很多秘密。
比如,她到底是谁,为何嫁给他现在的父亲,为何要抛弃自己。
不过,他向来都是被抛弃的那个人。
他不在乎家人这种东西。
他在乎的,就只有……南弋。
朔风察觉到身后有两个人暗中跟随,甚至在前面不远处他也怀疑有暗哨在盯着。
他背着手,不动声色地捻了捻食指。
看来,慕家少主对他倒是真不放心。在清元门便让他住处的仆从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眼下到了山下仍旧是派人盯着。
若是慕修然在南弋面前趁机说些什么的话……他可就没什么好耐心了。
朔风走到一处,停了下来。
他抬头,看见那牌匾之上规规整整写着“清元钱庄”。
那附近的几个暗哨看见朔风进了钱庄,相互说了些什么,又分头离开各自行动。
“咳咳咳!咳咳咳!”南弋拍了拍身上厚重的丹尘,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的空气,感觉一身轻松。
一旁的山奈见南弋终于从丹房出来,立马把热水热茶捧了过去。
南弋这才发现,已经是夕阳落山的时候了,橘红色的晚霞漫天,看来明日又是个好天气。
算了算时间,宗门大会这几日也快结束了。这最后两天没有什么擂台赛,各个宗门大多趁着这几日在清元镇游玩一番。
来参加宗门大会的弟子年纪都不大,来到这清元门,见到许多新奇的事物还是忍不住的体验一番的。
于是,这几日山下的人格外多,也格外热闹。
南弋刚要准备换身衣裳去拂露殿蹭饭,便看到有个侍女拿着什么东西走了过来。
“小少门主,这是前面有个门徒送过来的,说是踏寒宗的人托人给您的。”
南弋有些诧异,踏寒的人?她可不认识踏寒的人。
打开信封,南弋才知道这是踏寒大师兄晏行舟的信。
信里的内容大概就是感谢她那日提醒他在擂台上躲开诡启宗人的暗钩,另外说了好一通客套话。
总而言之就是感谢南弋出言相助,门内有急事他们抓紧时间回去了,最后邀请南弋去踏寒宗做客。
南弋看完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感谢也要有个表示吧,吃的用的还是银子,她都来者不拒啊!
这踏寒大师兄真不上路子。
“山奈,你帮我把架子上的瓶子都装着,我要去看看娘亲。”
蹭饭才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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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初将侍卫传回来的消息禀报了慕修然,此时宁衡也在。
“我派人一直盯着长曦身边那个叫朔风的人。此人来历不明,长曦颇为信任他。今日他去了清元钱庄,答了口令,取出了一根玉笛。”
宁衡思索道:“清元口令存物,都是按照存物之人的意思,限制颇多。存物之人清元钱庄会有记录,可查出来是什么人吗?”
慕修然摇摇头,“奇怪就在这儿,那东西在安平分庄存下,指定运送到清元才能取出。我已经派人去安平去取存档,过两日就可送来。”
宁衡点头同意:“此人不得不查,底子干净的人,才能留在清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