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烨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
“这是‘无殇’真正的解药,我可以给你,让你没有顾虑地离开,只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君烨看着南弋,眼里满是偏执。
又或许,那是他最后的挣扎和欺骗。
“我要你答应我,今后三年内,不论你在何处,都要好好生活,让我有一天能够找到你。”
这时候,南弋不得不清楚感受到了君烨话语里对她的那份言说不尽的情感。
这冬日漫长寒冷,而君烨对她的情,却好似白雪之下的汹涌春意,预示着夏日的炽热。
南弋看着那盒子,又看向君烨,“无殇困了我数年,如今我早就解了毒。这解药,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君烨倏地笑出了声,满是凉薄:“就这么想和我划清界限么?”
南弋不想在这里待下去,甩开他的手便想出门。
可还没走几步,却又被君烨给一手攥住,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被君烨给死死抵在墙上,困在男人清冷至极的怀里,半分动弹不得。
她有些恼怒,抬首视线交汇之间,南弋看清了君烨眼底浓浓的占有和霸道,丝毫不加以遮掩。
此时,什么朗月清风,通通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就像一头准备伺机而动的夜狼,眼中满是志在必得的欲望。
下一刻,南弋看到君烨低头俯身,一手死死压住她的后脑,一手禁锢住她的身体不让离开。
“君……呜……”
君烨紧紧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感受到她自己身下的挣扎,可他却不愿意放手。
这是一个炽热不过的吻。
窗外的远山蒙雾皑皑,飞鸟不见踪影。
两人的呼吸不断交缠,彼此间因为衣物的摩擦体温渐渐升高。
许是这吻别里包含太多无法宣之于口的情绪,两人的眼角都有些泛红。
南弋开始挣脱君烨的怀抱,她不能这样下去,否则……否则的话……
君烨察觉到她的意图,一只手腾出捏紧她的下巴,使得她不得不承受自己、迎合自己。
突然间,南弋感觉到什么东西被渡了过来。
是……是无殇的解药!
暴风雨般的拥吻过后,君烨终于小了些力道,像是在呵护娇嫩的花蕊,倾注进自己所有潺潺流水般的爱意和喜欢。
南弋此时一把推开他,眼中蒙了层水气,双颊泛红,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人。
此时,两人的嘴唇上仍旧残留着刚刚吻过的痕迹。
“你疯了吗?”南弋低声怒吼着。
君烨无力轻笑一声,抬手擦去嘴角的水渍,却一直盯着面前的人。
“我疯的样子,远远不是现在的模样。”
君烨步步逼近她,眼中彻底是不想放弃的偏执。
“我答应放你离开,可是南弋,我认定的人只会是你一个。等盛京的事情彻底结束,我一定会去找你。在那之前,你能不能不要喜欢上别人?”
“君烨,我没有义务答应你。”
君烨嗤笑一声,只是那笑声里多了许多凉薄。
“你走吧。”
“趁着我没有后悔放你走。”
“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朋友。”
夜枭挡住南弋的路,却听到里面的君烨出声道:“把解药和她的东西给她,再给她一匹马,让她走。”
“走了,便再也不要回来。”
夜枭看了南弋一眼,侧身让她走过去。
行栈里的人依旧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外面的天际倒是染了些橘红色的霞光,一切还是和平常一样。
“主子,她走了。”
君烨站在窗边,看见那一身粉衣的女子纵马飞驰,衣角飞扬,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从始至终,那人也未曾回头过。
君烨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看着那人慢慢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再也寻不到半点踪影。
一旁的夜枭见君烨没有说话,也大概猜到方才两人发生了什么。
“主子,南弋她......没有拿走轻鸿剑。”
“……她竟连轻鸿剑也不愿意带上。”君烨声音淡了下去,像是在自言自语。
夜枭不敢窥探君烨此刻的心思,可是作为这一路陪君烨最久的人,他大概是能想象得到君烨此刻......心如死灰。
这个寒冬,看来会比往年更加漫长和孤寂。
“回到盛京把她的院子封起来,从此以后,煜王府不再有南弋这个人。日后,南弋这个人……便是彻底死了。”
“......是。”
君烨看见远处群山连绵,是一川风月,亦是一枕槐安。
日后所见之景,是春日山花烂漫,夏日群荷争艳,秋日红枫满地,冬日白雪红梅,可他到底是再也寻不到他想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