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茶客一听,放下茶杯,扇子一展,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你这后生,这话可不能在这里乱问。这禁药啊,听说是百年前从琰国传过来的。本来就是个可以治病的东西,谁知道黑市里有人用这东西——”
“你倒是说啊,用来何用?”
“销魂享乐,远胜过天上人间。”
那年轻的后生一听,诧异道:“那这东西岂不是让人上瘾?长时间用着可蛊惑乱人心智!”
“所以咱们先皇早早就下令禁止交易售卖。不过呢,听说那黑市里这东西见怪不怪,也不知真假。”
一旁听着的茶客叹了一声:“我看呐,这年底的代圣上微服出巡的活儿,可轮不到宁王了吧?以往可都是宁王去,今年可就不好说喽!”
一个茶客看了看周围,低声道:“我有个同乡在户部当个小官,我听说啊,这宁王前些日子因为结党营私,引起不少贿赂之事被圣上训斥了好一顿,命在家面壁思过呢!而且官职暂罢!”
“看来,这张家和宁王是要一起倒霉啊!”
“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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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张若兰正在宫里发火,一个婢女一个不小心摔碎了摆件,被拉在院子里狠狠打着巴掌。
“娘娘,您别气坏了身子。”
张若兰怒道:“本宫怎么不气?父亲的东西怎么就被查出来了?一向不是好好的吗?手底下的人都是不中用的东西!”
“圣上定然会顾及娘娘,不会处罚太重的。如今咱们的商号虽是被封,那也只是暂时的而已,毕竟将近年关了,国库还在等咱们张家去填呢?娘娘您说是不是?”一旁的侍女恭敬抬手扶着张若兰。
张若兰冷哼了一声,面上的神色微微缓和,头上的金凤展翅步摇在左右晃动。
她一向知道父亲这方面做事仔细,不会有疏漏。除非是暗地里有人故意做了什么手脚,否则市易司的人怎么就查出东西出来。
“此时圣上正气着,本宫更不好开口求情。可怜本宫的睿儿还在禁足在府里。”
“宁王殿下事小,娘娘放宽心。”侍女宽慰道。
张若兰面色一沉,衣袖里的手慢慢转动手上的玉镯。
“家里和睿儿一起出事,本宫怎么都觉得不是个巧合。怕不是那位......”
“娘娘,圣上对您,最是心软。等过了风头,圣上不会对张府和王爷怎么样的。”
张若兰闻话,突然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来人,吩咐下去,本宫要亲自做道点心给圣上送去。”
圣上一向喜欢吃她做的这个糕点,这么多年只要她送过去,圣上都会吃得一点不剩。
当初,她偶然间从那个女人手里学会的东西,没想到每每大有用处。
她是张家嫡女,十六岁成为圣上的侧妃,只一顶小轿进了小门便了事。
彼时张家是个小门小户,能成为王爷的侧妃已经是高攀。
可入府两月,连圣上的面都未见着,却不曾想圣上不知所踪,留下一封信只说归期不定。
从此三年,音信全无。
后来再见之时,圣上不知从何处带回一个容貌绝色的女子,圣上一心想娶那女子为妻。
至于府中的其他妾室,圣上都曾动过全部休弃的念头,只为把所有的宠爱都给那女子一人。
那女子是个江湖宗门之人,名为江月眠。
人如其名,倒真是个美人儿。
圣上爱她如疯如魔,一即位便封她为皇后,大赦天下,大修宫殿。
为了让她生下第一个皇子,圣上不曾宠幸其他后宫中人。
张若兰不明白,凭什么她费尽心思一心想得到的,别人就可以毫不费力的得到。
她不服,她不甘心。
在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之间的算计。
圣上将江月眠保护得很好,万般宠爱之下江月眠倒是单纯干净像一张白纸。
但是她还是抓住机会,故意和江月眠走得近,模仿她,学习她,终于……
在一个深夜,她趁着圣上醉酒,打扮成江月眠的模样,彻底有了子嗣。
可后来江月眠早死,如今后宫之主却是她张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