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弋把人引到一处巷口,半笑不笑地看着来人:“阁下追了这么久,不累么?”
只见来人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既不说话也不动手,这可真是不走寻常路。
南弋将暗器滑落至袖口,心想着该怎么一招毙命。她今日没带毒药,也没带武器,正面对上对面拿着长剑的人,的确胜算不多。
“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这下南弋倒是更加不知这人是什么套路了,怎么现在跟踪人都要别人自报家门么?
南弋嗤地一笑:“我姓倪,名猜。你猜?”
冷初知道她这是在耍自己,却没有生气,刚准备上前一步,南弋便朝着他打出了暗器。
猝不及防,冷初还好用剑鞘挡了些力道,险险躲开。可下一瞬间他被另一个暗器划伤了手臂,立刻鲜血直流。
他下意识地拔出剑,却没想着要动手。
南弋心下觉得奇怪,这人为何迟迟不出手。
眼下南弋却改了准备和这个人交手的想法,她身后堆着瓦片和碎石块,南弋随手抓来两个,同时打向了那人和搭在巷子墙头的竹架子。
只听闻那架子应声散下,南弋趁机翻墙而走。
冷初吃痛,心想着这女子看起来瘦弱,可下手可真是又准又狠。
那石块生生地打在他的小腿骨上,差一点就要打到了膝盖。
他看着那女子飞快抽身离开,等到他腿有些知觉那人早就不见踪影,又怎么去追!
慕修然住的客栈门口有侍卫把守,其中一人见到了来者熟悉的身影顿时惊讶。
“冷统领,您怎么了?胳膊怎么伤到了?”
那侍卫立刻抽出随身的帕子给冷初止了血,心中难掩震惊。
以冷初大人的功夫,是什么人才能伤到他?况且这才半天不到的功夫,怎么冷大人就被伤了?
冷初面色急切,顾不上胳膊上还有伤。
“少主在不在?”
那侍卫立刻答应道:“少主未曾出去,此刻还在房间里。”
冷初一听抬脚便进了客栈,立马上了二楼。
墨竹刚给慕修然送了早膳,此刻正守在门外。
“老大,谁伤的你?!”墨竹心生惊讶又气愤。
“有急事,要见少主。受伤的事先不与你多说。”
冷初又在门外道:“少主,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
慕修然放下漱口的茶杯,理了理衣袖,抬眸便看见冷初的胳膊受了伤,衣裳染了不少的血。
慕修然皱眉:“是什么人伤了你?”
冷初立马把方才发生的事都仔细述说了一遍。
“所以你这伤也是那女子伤的?”
“正是。属下方才的话句句真切,那女子的确是前些日子冷初见到的那人。只不过是换了身男子装扮而已。那女子防范心甚重,观察机敏,属下怕出手伤了她,不曾想最后还是没有查探到那女子身份。”
慕修然思索了冷初方才所说的话,“你说她去了子霄阁?”
“是,属下隐了身影在一旁,看见那女子给了一块白色的玉佩物什给了子霄阁的侍从。那侍从才带她进了子霄阁。”
这时候慕修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朝着墨竹问道:“那日寿宴,煜王可佩戴了玉佩?是否为白色?”
墨竹一怔,终于也知道了慕修然是什么意思。
“回少主,那日煜王身着银白色衣裳,腰间佩戴了一块圆形镂空玉佩,上面挂着银色流光穗子。”
慕修然这下不禁暗暗激动,微微咬紧牙关。
墨竹天赋异禀,一向观察细致,他甚至都可以说出寿宴之上所有人的穿着佩戴之物。如今墨竹的话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想。
墨竹觉得煜王的侍女颇为眼熟,而冷初又再次看到了那位女子。
子霄阁,煜王府,寿宴……
不管如何,此事重大,无论有多大可能他都要去弄清楚。
“墨竹,叫行医过来给他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