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这时,楚辞却把人拦了下来。
“殿下,苟城距离昆城并不远,走路的话一晚上就能到,骑马估计也就一两个时辰,我们何不直接去苟城处理此事呢?”
“到时候,殿下就先隐藏身份,等到关键时刻,亮出身份,为民做主,这可是收买人心的大好时机啊。”
收买人心?
白赢还真没想过这件事情,不过听楚辞这么一说,倒是也生出了几分兴趣。
若真能凭借这个案子,让苟城的百姓支持他,那倒是也不错。
想到此处,白赢当即拍板:“好,那我们就直接去苟城!”
当下他们便准备马车,带上老人家,又特地回去带上了古璐和胡枭,并翠红、翠绿三个人,加上保护白赢安全的一些侍卫,直接上路。
路上,楚辞又详细问了老头很多关于案件的事情。
值得欣慰的是,老头虽然没有念过书,也不知道平案需要什么,关于这个案子的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生怕自己忘记,坐牢的那一个月,每天醒来我都要自己念叨一遍,念叨了整整一个月,终于记住了。”
“记住了,一辈子忘不了了。”
古璐看着老人,莫名感到心酸。
就算这个案子平了,老人家也永远失去了家人,以后,要一辈子一个人过日子,他该多痛苦。
看着老头瘦骨嶙峋的模样,她从包袱里拿出两个肉饼递给了老头。
老头接过来,千恩万谢,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吃,但见楚辞一直在吃点心,便大着胆子咬了下去,很快就狼吞虎咽起来。
两个时辰后,马车终于来到了苟城的城门口。
只见城门口的守卫十分的懈怠,任凭百姓进进出出,他们只在旁边说笑,一眼都懒得看。
所以楚辞他们的马车进入得很顺利,甚至没有任何的盘查。
进城之后,楚辞立即交代胡枭去帮他找寻证人,胡枭认真听明白了,连忙去办。
随即,马车直接来到了苟城最繁华的街道,这里有一个当地百姓都知道的布告栏。
楚辞朝古璐点了点头,古璐便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她来到布告栏前,一声不吭,刷好浆糊后,便把三张告示,直接贴上了布告栏。
看到她这个举动,附近不少百姓凑了过来。
“什么东西?”
“这小姑娘挺漂亮啊,怎么看着眼生?”
“这不是知府才能用的布告栏吗,这小姑娘疯了,怎么敢随随便便往上贴东西的?”
他们好奇凑上前来,打眼一看,瞬间愣住了。
这告示上竟然写着:“苟城大冤!王发财谋杀丁家一家三口,夺人地,烧人房,苟城太守无德无能,包庇嫌烦!钦差大臣楚辞驾临苟城,亲处此案!”
“半个时辰后,知府开审!”
围观的人全都惊了。
他们瞪大眼睛看向古璐,全都猜不出古璐的来头。
古璐清清冷冷站在布告前,作揖道:“诸位苟城的父老乡亲,小女子乃是钦差大臣楚大人的丫鬟。”
“丁老爷爷不辞辛苦,跑去昆城找到楚大人伸冤,楚大人特地从昆城赶过来处理此案,恳请大家前往知府衙门,支持丁老爷爷,为丁老爷爷助威!”
周围的人听了,瞬间沸腾。
“昆城的楚辞?是传说中的京城来的那位楚大人吗?”
“他来苟城了?真的假的?他现在何处,我也有冤情,我也有冤案!”
“在知府,乡亲们,楚辞就在知府衙门呢,大家快去啊!”
他们一边朝知府衙门冲,一边忍不住议论纷纷。
“丁老头胆子够大的啊,竟然敢瞒着程大人去告状。”
“不知道这位传说中的楚大人会不会跟程大人蛇鼠一窝。”
“楚大人竟然还会管我们苟城的事,这是我们的幸事啊!”
“清官,好官!什么时候咱们苟城也能来这么一位好官?”
他们急急忙忙往知府衙门跑的时候,楚辞和白赢也已经来到了知府衙门。
他们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程知府还没有收到消息,正在房里搂着两个姑娘喝酒吃肉。
守门的看到楚辞和白赢,顿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因此他不敢怠慢,规规矩矩行礼道:“两位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知府衙门?”
楚辞负着手道:“叫你们的知府大人出来,就说,京城的楚辞来了,有个案子要重新过审。”
京城的楚辞!
听到这五个字,捕快顿时惊了。
他的消息很灵通,早就听说了昆城的事情,因此浑身一寒,急急忙忙冲进了衙门。
楚辞并不等他,和白赢也跟着进了衙门。
门口的其他守卫不敢拦,只能眼睁睁看他们进去。
进入大堂,楚辞直接坐在了主位上。
以前在江南县,他不知道处理了多少案子,对丁老头这种的案子,更是习以为常。
白赢为了不暴露身份,先坐在了楚辞的一侧,佯装自己只是楚辞的手下。
很快程知府便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他满身酒气,衣衫不整,来到大堂看到这个架势,顿时有些发懵:“你、你是……”
“大胆,见了大人,还不行礼!”
古璐一声怒斥,程知府不知怎么的,竟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但跪下之后,他又满腹狐疑。
真的假的?
真是楚辞?
可他怎么一点消息没听到,不会是有人耍他吧。
但他还在想着的时候,外面忽然就传来了击鼓鸣冤的声音。
程知府一怔,立即起身,只是他才刚站起来楚辞就冷冷开口了:“我让你起来了吗?”
“啊?”
程知府再次抬头看向楚辞,只见他穿着寻常的衣服,并没有穿官服,而且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年轻,也就二十几岁。
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打扮,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朝廷重臣啊。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可有什么凭证?”
楚辞微微一笑,示意古璐,古璐立即拿出一个腰牌拍在了程知府的脸上:“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程知府愣了愣:“这、这不是王大人的腰牌吗?”
“当然!王海成知法犯法,已经伏法,他的腰牌,自然也就落到我们大人手上了,你有什么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