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五万两!你没听到我刚刚说什么吗?没有二十万两,我不卖!”
宁乡候一拍桌子,表示非常愤怒。
宁致远咳嗽一声道:“爹,楚大人爱民如子,又对京城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于情于理,我们都该给楚大人一个好的折扣。”
“不如这样,我们就给楚大人打个八折,卖给他十六万两白银如何?”
十六万两!
真不少!
宁乡候很满意,立即点头道:“好,就听我儿的,楚大人,你要是真心想买,十六万两白银,你可以把那块地拿走。”
楚辞好笑。
一块荒地,要不是他看中了开采的价值,换成别人倒贴钱都未必会要,这两人还拽上了。
“我说了五万两就是五万两,如果两位不愿意,那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了,告辞。”
说着他站起身来,就要带毛辕离开。
父子俩对视一眼,都不愿意丢弃这次把荒地给卖出去的机会,连忙起身相拦。
“哎等一下,楚大人,五万两是真不行,不过,看在你主动上门,诚意十足的份儿上,十万两银子还是可以商量商量的嘛。”
楚辞摆手:“不必了不必了。”
“楚大人。”
这时候宁致远又走上前来,主动开口。
“东西河这块地,方圆至少也有十五里地了,而且囊括了山,囊括了河,只要你十万两白银,着实是不多。”
“何况,这山下还有一处山庄,是我们亲自所建,山庄周围还有八百多亩地,这么多宝贝,一共只要你十万两白银,你还不满意吗?”
嗯?
包含山,包含水,还包含山庄?
楚辞停了下来。
这笔买卖倒是变得划算起来了。
他转过身去看向宁乡候,比划了一个数字:“七万两,我只能给这么多。”
宁致远微笑道:“这样,大人也别讨价还价了,我们各退一步,七万五千两,这买卖便算是定了,如何?”
“好说!”
半个小时后,楚辞带着毛辕满意地离开了宁乡候府。
而宁乡候和宁致远父子俩,则是抱着几张银票,高兴的嘴角都放不下来了。
“这个楚辞出手还真是大方啊,随随便便七万五千两白银便给出来了?”
“确实财大气粗,不过爹,你说他为什么要买那块荒地?”
“管他呢,他爱干什么干什么,他就是拿去养狗养鸡也跟咱们没关系!”
宁乡候打个呵欠,伸了个懒腰,打算去睡个回笼觉。
宁致远却是满脸怀疑,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在等着他们父子俩。
皇宫,幽兰宫。
兰贵妃正欣赏着下人刚刚送来的兰花,只觉爱不释手。
大冷天的能看到这般粉色的花朵,真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这时,不远处却传来了玉香公主的叹气声。
“真无聊,还不如在军营有意思呢!”
自从她离开军营,就只能每天在院子里赏花,喝茶,做女工,只觉每一天都没意思的很。
她不知道多怀念和大家伙一起训练,说说笑笑,练武挑战自己身体极限的日子。
虽然辛苦,虽然每天又要晒着大太阳,又要顶着寒风很是辛苦,但心里头舒坦啊。
兰贵妃闻言不由好笑:“你还真上瘾了,不爱女妆,爱上戎装了?”
玉香公主知道自己说了她也不会懂,便闭上嘴巴不说话,因为要是换成是以前的她,她肯定也不会理解,也不会接受。
“说起来,那个楚辞倒是挺厉害,太子殿下到了他的手上,马上变得贤明有礼,你呢,被他改造了一个月,竟然也像换了个人似的。”
“咳咳。”
说着,她忽然捂住嘴轻咳了几声。
玉香公主连忙起身,上前扶住她,关心起来:“娘娘,你这病太医那边还是没什么主意吗?要不找楚辞来帮你看看吧。”
“胡闹。”
兰妃嗔怪地瞪了玉香公主一眼,她是贵妃,连见太医的次数都要受到限制,都不能随便乱来的,岂能随随便便见外男?
尤其是朝廷大臣,更加见不得的。
玉香公主知道她在忌讳什么,便噘嘴道:“这有什么,让父皇带着楚辞一起过来不就行了?父皇在,别人也无法说闲话。”
闻言,兰妃却落寞地垂下了目光。
一年到头,陛下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她身患怪病,上报给了陛下,陛下甚至连一碗汤也不曾让人端来过给她。
她又怎么指望陛下能来看她,甚至是带着楚辞来看她呢?
她扶着玉香公主的手,苦涩微笑道:“无妨的,玉香,你扶我到那边坐下。”
坐下后,兰妃拿出帕子捂着嘴,不住地咳嗽起来,就连下人端来水,她也不住咳嗽,连喝水的空隙都没有。
玉香公主眼看情况不妙,立即喊道:“快叫张御医来!”
“咳咳,我没事,咳咳咳!”
忽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兰妃看着被染红的手帕,目光呆呆的,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害怕。
她只是觉得,若是就这么死了,倒也不错。
也省得她日日夜夜独守空房,明明每天处理后宫琐事忙得团团转,却总是被下人说三道四,嘲讽她一辈子当不上皇后。
更省得,因为被陛下冷落,夜夜垂泪了。
“娘娘,娘娘您不要吓唬奴婢,娘娘,你要撑住啊!”
周嬷嬷一看到兰妃的这个眼神,便知道她又开始想死了,顿时害怕地跪在了她的面前。
“娘娘,您要是不在了,老奴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陪着娘娘一起去,老奴下辈子做牛做马,还是要伺候娘娘!”
兰妃落下眼泪:“周嬷嬷,你说的这什么话,真有下辈子,我宁愿你做我的母亲,做我的亲人,不要再做奴婢。”
“再说了,你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他们可全都依仗着你呢,不像我,家里人都在天边,我便是死了,他们也就是给我烧烧纸罢了。”
看到主仆俩这副心灰意冷的模样,玉香公主不由皱眉。
她知道兰妃的可怜处境,但是,也能理解父皇的不予理睬。
在父皇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一个皇后!
他若是敢宠幸任何一个女人,都是对皇后的不忠,那,他就算睡觉也不会踏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