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自然是要管的,微臣以为,陛下可以敲山震虎,杀鸡儆猴,先从边边角角开始治理,由点及面,最后再农村包围城市,一举拿下整个吏部!”
“啥?什么点,什么面,什么农村城市,你又在糊弄什么!”
楚辞微笑道:“陛下,且听我细细说来。”
……
他这一说,就说了足足两个小时。
单公公站在御书房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内,甚至就连想要换水的小太监都被他赶走了。
可他守得都瞌睡了,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就在他快要受不了,打算找个地方靠一靠的时候,门口吱呀一声,楚辞走了出来。
单公公连忙作揖:“楚大人慢走。”
楚辞笑了笑:“辛苦单公公了。”
“哪里哪里,楚大人言重了,这是奴婢的本分。”
目送着楚辞离开,单公公不由打心眼里露出了佩服的目光。
能让陛下如此信任,这位楚大人还真是不简单啊。
明明都有些功高盖主了,可他偏偏凭借着狂妄和到处得罪人所透露出的那份不靠谱的气息,压住了皇帝常会有的疑心和忌惮。
真不知该说他是厉害,还是糊涂了。
走进御书房,单公公立即开始安排小太监们换水换茶,同时走到白明哲身后,给他按摩。
白明哲闭着眼睛休息,淡声问道:“让你查的那几个书院,查得怎么样了?”
单公公道:“回陛下,都查清楚了,那四家书院的的确确都是楚大人所开办的,不过,楚大人很少露面,也并不限制学生的去留,和那几个言官所弹劾的并不一样。”
“嗯,我就知道,楚辞要是真有那个培植自己党羽的心思,他就不至于来京城这么久,却只结识一些三教九流,连个相熟的大臣都没有了。”
原来,不久之前言官忽然再次集体弹劾楚辞,弹劾的内容便是他开设的那四家书院。
言官认为,楚辞是想广泛吸纳门徒,培植自己的党羽,动机实在不纯,最好能够关闭那四家书院。
好在白明哲还是非常信任楚辞的,看到言官的弹劾后,第一时间让单公公去调查了一番。
“大刹寺那边调查的如何了?”
“陛下,已经查出来了,大刹寺的主持曾数次秘会……秘会……隆王妃。”
尽管已经准备好了措辞,但真的要说出来的时候,单公公还是怂了。
隆王妃这三个字,实在是烫嘴!
果然,一听到这三个字,白明哲立即露出了震惊随即又气愤的表情:“荒唐!一个妇人,竟然敢谋杀朝廷命官!”
这种事单公公可不敢插嘴,只能静默低头,等着白明哲发落。
白明哲咬牙道:“此事,隆王知不知晓?”
单公公摇头道:“应该是不知晓的,隆王妃每次都是趁着去上香祈福的时候会见主持,据庙里的小和尚交代,王妃曾秘密给主持送过七次银钱,每次都高达一万两。”
“刺杀楚大人事件之前,隆王妃给主持送了一张五万两的银票。”
白明哲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哇,我还以为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刺杀楚辞,闹了半天竟是个妇人,也怪不得她会把这件事办得漏洞百出,到处都是马脚了。”
“这件事,估计隆王也查了出来,但这么久了,隆王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单公公道:“隆王非常宠爱这位王妃,为了她终身没有纳一房小妾,想必就算知晓此事也就是责骂几句,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哦?这么说来,那个隆王妃还是隆王的弱点了?”
白明哲笑了。
过去他没有动过对付隆王的心思,自然也就不会去思考隆王的弱点,但现在不同了。
他翅膀硬了,也是时候收拾收拾那几个不听话,总是各种威胁他的兄弟了!
……
横香书院。
顾桓看着新年开学的学生名单,头顶三团火焰正熊熊燃烧。
“为何学生会跑了一半?他们都干什么去了,不知道今日开学吗!”
老院长苦道:“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们都退学了。”
“退学了?为何?好端端的怎么会退学?难道是嫌我们这里的学费太高?可是我也只涨了一成而已。”
顾桓满脸惊讶,他自从负责接手管理经营横香书院,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偶尔有几个学生退学,也都是家族的决定,不足为奇。
可这次也太多了,竟直接退了一半!
老院长道:“学费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们都看上了楚大人所办的学院,都跑去那里报道上学去了,咱们这,自然就冷清了许多。”
“楚大人?你说楚辞的那几家书院?”
“是啊!巨鹿书院、巨象书院、巨鹏书院,听说现在还开办了一家专门教女子做女工的女子书院,这四家书院如今名满京城,师资雄厚,学生们趋之若鹜,咱们怎么抢得过。”
说起来,楚辞的书院之所以办得这么成功,主要还是出手大方。
只要是人才,就可以免费念书,还能凭借成绩争取奖学金。
只要愿意教书,就可以拿到极高的薪酬,还可以根据教学的成果拿到各种奖励。
试问,谁还会愿意去一个看不起学生,又抠门舍不得给教书先生多少钱的高高在上喜欢摆架子的书院上学?
现在的横香书院,面临的就是这样的窘境!
砰!
顾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小子分明就是在故意跟我对着干,我往东,他就往西,我跟隆王世子交好,他就去找世子的麻烦,我家开书院,他也跟着开书院!”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院长欲言又止:“额,公子,您会不会是想多了?”
楚大人好像从来就没有把公子放在眼里过。
“我想多个屁!”
顾桓气的猛然站起了身:“我身为京城的第一公子,才貌双全,让无数女子倾慕不已,他楚辞想在京城出风头,第一个就得把我干下去,所以他处处与我为敌。”
“不行,要是不给他一点教训,他以后岂不是要时时刻刻骑在我的头上拉屎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