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牛大王一走,那怕的浑身发抖的百姓立即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
原来,他哪里是什么百姓,他就是楚辞本辞。
目送着牛大王远走,楚辞立即吹了声口哨,霎时间,躲在别处,像一般普通老百姓打扮的玉无心等几人都跑了出来。
“走!”
几人当即翻身上马,朝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九江,太守府。
秦王坐在大堂之中,面无表情,神色威严。
他冷冷注视着底下已经被打得不成样的小厮,冷声问道:“本王问你,当时楚辞在这里闲逛,是不是曾问过你一些话。”
“是……咳咳!”
“问你什么了?”
“问、问……”
砰!
旁边带刀的侍卫一脚把小厮踢翻,怒道:“王爷问你话,还不快答!”
“是是是!”小厮是真被打怕了,连忙道,“他问小的库里的粮食去了哪,小的说、说,曾看到有人往粮库里搬石头和沙子……”
秦王眯起眼睛,眼中已经有了杀意:“他有没有问你,这是谁的主意。”
“问了,小的说,是、是太守苗大人的主意。”
一听到这话,坐在旁边椅子上的苗红仁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想说话,但在看到秦王那威严的面孔后,又只能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他心下惴惴,额头不住冒冷汗。
事情是他联合秦王一起干的,但现在的局势,总让他觉得,秦王好像是想要推到他一个人的头上。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几个官兵押着粮仓总督李埲,仓场侍郎朱延正走了进来。
“跪下!”
往地上一掼,李埲便和朱延正跪到了地上。
两人疑惑、仓皇又不解地看向了秦王,又看向苗仁红,却见苗仁红脸色一片灰败。
“王爷,大人,出什么事了?”
秦王没有回答他们,而是转身从桌上拿起了一杆秤。
一看到这杆秤,李埲登时脸色惨白。
“王爷……”
“这秤很精妙,一斤的粮能秤出两斤的重量,秤砣还能挑地高高的,李埲,听说这秤是你找人专门打造的?”
李埲结结巴巴低着头不敢应声。
秦王笑了笑:“连本王都敢坑,你们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噗通!
这个时候苗仁红总算绷不住了,他直接跪下磕头道:“王爷,此事都是李埲和朱延正联手所为,下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啊!”
闻言李埲呆住了,就在今天中午,他们还坐在同一个酒桌前把酒言欢,这怎么才过了几个时辰,苗仁红就翻脸不认人?
但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些事他们不是早就知道吗?
本来就是在他们的授意下,自己和朱延正才会去做这些事,现在为何忽然反咬一口?
就算是要过河拆桥,现在也不是时候!
正疑惑间,朱延正忽然趴了下去,沉声道:“此事,确系是我和李埲所为,求王爷和大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小人一死。”
秦王满意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看向李埲:“你怎么说?”
李埲惊讶看向了朱延正,完全不懂他为什么要一个人扛下这罪过,就在他还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又有官兵走了进来。
“王爷,苗大人,李大人和朱大人的族人都已经保护了起来,目前十分安全。”
什么?
闻言三人立即回头瞪向官兵,心下彻底凉透了。
看来,秦王是铁了心要让他们三人去承担所有的罪过,为此,甚至不惜拿他们的族人来要挟。
他们每一个人的家族都不小,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要是不认罪,只怕秦王会直接杀光,来个死无对证!
若是承认,至少还能保住族人……
想到此处,李埲虽然还不是特别明白,也终于明白了什么。
他用力闭了闭眼,也跟着深深跪伏下身:“我……认罪!”
翌日,楚辞等人终于赶到了九江附近。
只是还不等进九江城,他们就在外面遇到了在树林边上安营扎寨的宗邦等人。
宗邦来九江也有一阵子了,可始终没能见到秦王,一直被关在城外不说,还连个住处都没有,只能歇宿在马车里,帐篷中。
这时看到楚辞来,不由得脸色难看。
要不是楚辞用奸计害他,他怎会被坑到这种地方来?
这阵子缺吃缺喝,连上茅房都只能进树林里解决,有好几次他还不小心踩到了别人没有埋起来的大便,恶心得他好几天心情抑郁。
“呦,宗大人,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啊?”
宗邦完全不知道朝廷那边的事情,更不知道楚辞已经暗中和秦王取得了联系,更不知道玉无心的事情,只以为他是白明哲派过来协助自己的,当即冷笑出声。
“在这里待上两天,我保证你的脸色肯定比我难看!”
楚辞笑了:“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待上两天,都来了九江,肯定是要进去住驿站啊。”
“呵呵,你当我不知道进去住驿站?姓楚的,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九江现在是什么情形!”
宗邦气呼呼指了指城门口的那些官兵。
楚辞骑在马上,瞥了眼官兵笑了笑:“呦呵,看起来防守很严密,这是好事啊,说明九江的布防做得不错,宗大人,不跟你说了,我一路舟车劳顿,苦着累着呢,得进去喝杯茶歇一歇。”
宗邦像看傻子一样地看向了楚辞:“你要是能进去,我把脑袋割下来挂城墙上晒个七天七夜!”
楚辞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宗大人说话忒也狠毒,吓人倒怪的,这样,咱也不用割脑袋那么血腥,我就跟宗大人打个赌,待会我要是能直接进去这九江城,宗大人你就给我一万两银子,我要是进不去,我就给你一万两银子如何?”
“你确定要跟我赌这个?”
宗邦阴险撇了撇嘴角,看来在外面待了这么些日子也不是全无收获。
一万两银子,值啊!
楚辞笑道:“只怕宗大人你不敢。”
“好,赌就赌!”
哪知道他话音刚落,楚辞就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张契书:“那我们就请这位夫人给我们作见证人,宗大人,请签字画押吧。”
什么玩意?
宗邦接过来契书一看,好家伙,楚辞竟然早就把赌约契书提前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