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梅说了不少她对这次实验和邀请的看法,之后又微微一顿。
这位天才仰头看向月台外的星空,不知在想些什么,终于嘴角勾勒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我必须承认,在过程中诞生的那些小家伙,它们有时令人动容。”
听到她如此说,星鱼二人立刻就明白,她是在说那些猫猫糕和烧卖狗。
“在它们身上,我看到一种类人反应,是与神性截然相反的概念——它们具有感情。
“感情的表征可能是积极,也可能是消极。但其中,植根心底的爱是永恒不变的东西。
“它们离天才尚有距离,因而无法分辨这种爱是友情?爱情?还是亲情?
“可天才就能将它分辨吗?至少我不知道我不理解‘爱’为何物,也无从回应它们的感情。”
说罢,阮·梅轻轻呼出一口气,她尚有余温的人性仍旧推动着所有的思考,哪怕这点温度微不足道,却也足以在某一瞬间,同寒腊中的梅花闪耀:
“呵至于那些小家伙该如何照顾,我想留在空间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听起来似乎有些不负责。抱歉,对于自己的造物,我常常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对于这次的事情,我原本打算,在反吐真剂的药效过去之后,会有其他的药品开始生效,让你们慢慢忘记这次不愉快的回忆。”
阮·梅看着江余:“不过如今来看,无论我做什么,似乎都没办法实现这件事了。
“实验中有趣的意外现象令我感到欣喜,但我仍然不希望会产生太多、太大的变故。我的这些事情随你们吧。
“螺丝咕姆还会继续留在空间站一段时间,他和黑塔还有问题没有解决。不过我很快就要走了。”
“噢,那再见。不过我希望你下次研究的时候,可以多加一点人性进去。”江余道。
阮·梅挑了挑眉,纯美碎片的化身,说起话来却是夹枪带棒,锋芒毕露的。
但随后她又微微眯眼,认真地思考了起来,也许,眼前这个少年真的只是提出这么一个建议而已。
这是一个新角度,也是一个不错的命题。
如果是从人升格而成的星神和令使,又怎会不在一定程度上仍旧怀揣保留着人性呢?
此次出发前往匹诺康尼,需要做的准备工作较多,列车还要在空间站停留一些时日。
列车上的大家过着很有规律的生活,江余每天吃饭、睡觉、遛狗、玩游戏循环往复,过着十分充实但又似乎不那么充实的生活。
不过,仙舟人寿命悠长,罗浮又较为平和,生活节奏慢下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这孩子其实在罗浮住的时间也算不上特别久,只能说是性格使然了。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在阮·梅离开之后,她竟然会给星发消息询问豆沙灰灰和芝士流心的近况。
而在短暂的闲谈中,星想到了那个没朋友的可怜石膏头,于是便问阮·梅和对方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