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咱们讨论的也不是这个啊,你想想看,你把你预测到的未来告诉其他人,那么其他人就会对此有提防,因为其他人的想法和行为发生了改变,未来也会因此变得模糊不清,这样你就需要在重新算。
“你重新算了再把未来告诉他人,他人继续对此提防,于是未来就继续发生改变,你就又得重新算博识尊都没你能算。”
符玄:“”妈个鸡,这小孩谁家的,嘴咋这么能絮叨呢?
而在这时,江余又话锋一转:
“而且,你不是算出了燎原会败么,结果你还是跟着一起过去了。那么既然未来是注定的,你还算它做什么呢?平白又要忍受许多煎熬。大战结束前的那些日子你肯定又惶恐又难受,然而你却连一点改变的尝试都不肯做,也不敢做。如此未来当然是没办法改变的。
“说到底谁在乎你算出来那些未来,人做事要么一时冲动要么但求问心无愧,一时冲动又怎么会去思考那未来如何,问心无愧又如何会在意未来如何,无非都是通过行为去将事情引导向自己想要的结果上罢了。
“当你将结果告诉冲动的人的时候,他如此冲动会听你劝告吗?还是说冲动的人听了你的劝告,于是再思考之后便有变成了问心无愧的人?你此刻算的出来吗?而且算出来又怎样呢?
“未来是注定的,你算与不算毫无用处,未来是不注定的,你千算万算不得结果。
“人总是活在现在的,无论过去如何,都是过去的我承受的,无论未来如何,都是未来的我承受的。与其惊慌受怕未得果,何不躬身勤恳眼前事?”
符玄:“”
从江余开口说话开始,她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小孩非但没有按照自己所预测的动手,还把自己从各个方面都堵死了。
它现在只感觉自己被贬低的体无完肤,可偏偏那小鬼似乎只是在辩经,一个脏字都没讲。
“说到底,未来注定与否,取决于人想要哪个结局。我同你辩经也好,直接动手也罢,又或者是双管齐下,目的不过是将你捉回去。”
一边说着,江余一边挽起了袖子,朝着动摇的犀焰走过去。
“而你想要的结局是什么呢?引导我们认同你吗?你应当知道,我们想对付你是很容易的。
“如若未来注定,你又何必如此苦苦挣扎?爽利点跟我们走就是了。
“辩论,巧辩、诡辩、正辩连头顶上的博识尊都不敢说算出了宇宙的结局,解开了这星空的终极奥秘,你一个小小的岁阳怎么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的?”
说着,江余便伸出手去,按在了符玄的脸上,紧接着又迅速抽开,只看到铭文凝结而成的绳索从其掌心延伸了出来,一直深入到符玄身体中去。
接着,江余往外一扽,便将一团灵火给抓了出来。
他看着犀焰,轻轻摇晃了下:“现在你又能说什么呢?我来给你选择。未来是注定的,你便永远逃不过我的手掌心,那你干嘛还要挣扎?未来是不注定的,那么你方才的坚持,你的观念又是什么东西呢?而且你还是逃不掉我的手掌心。
“花言巧语,巧舌如簧又能如何呢?引导结局的胜负手终究是我而不是你,我想抓你你便要出来,我想留你你才能留下。
“在这场对垒中,你的未来的确是注定的,注定只能由我来做选择。
“明白了吗?真正重要的是什么?是人们想要的结果和为此做出的选择,因为想要,所以才会引导,因为引导,所以才会发生,哪怕是你,不也没能逃出这一规律么?
“所以老老实实看现在,做自己就够了,少说些大道理,多做点实际事。对这方面有需求的人不少,你去天桥底下摆个摊多少也能让一些人开心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