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晚风轻轻吹送了落霞
我已习惯每个傍晚去想他
在远方的她此刻可知道
这段情在我心始终记挂……
遥远的他
仿佛借风声跟我话……”
手机屏幕里,许玖玥披散着柔亮的中长发,不施粉黛,正坐在地下室琴房里乖乖地弹唱《遥远的她》,她没看屏幕,表情难得温柔,音色微哑,满屏诠释着眷恋,歌儿里唱的是女她,但徐郅恒知道,她唱的是男他。
她穿了他很喜欢的一条吊带睡裙,布料少的可怜,若是只看脸,还以为她是练琴的高中生,往下一看,实在欲火升腾。
‘叮叮咚~~~’
曲终,许玖玥对着屏幕笑嘻嘻:“怎么样,自弹自唱有没有进步?”
徐郅恒倒在榻上,笑容缱绻:“倒是进步了不少,但粤语还是不够标准,是anfong,不是wanfong。”
许玖玥又按他的纠正唱了一句,笑的又乖又甜:“是瑶瑶姐帮我指导哒。”
徐郅恒:“童梦瑶去咱家了?”
许玖玥拿起手机离开琴房,手机在胸前晃啊晃的,对着她并不是很深、却很精致的事业线,她边走边说:“澍哥有公事,瑶瑶姐有心事跟我说,晚上我们订完写字间就回家来吃饭了,在外面不方便。”
徐郅恒:“写字间订好了么?”
“嗯。”许玖玥简单给他介绍,说完也回到了主卧,长叹一声倒在床上,轻声呢喃:“徐郅恒,你这次出差我好想你啊,好像是你从港城回来后出差时间最长的一次吧……貌似你就上次去豫南为了见那个恒融集团的千金简云絮,在外地留宿了一晚。”
“呵哼~~”徐郅恒被她的曲解逗笑:“你这话但凡传我爸或者舅舅耳朵里,我又得挨顿揍。”
许玖玥嘿嘿笑:“等我公司开起来了、多培养精兵,早日实现遥控办公,以后你去哪儿我就跟着去,跟咱妈一样,尽量陪着你。”
徐郅恒心里暖暖的:“你是不是偷着改口了?”
许玖玥微诧:“方阿姨告诉你了?”
徐郅恒:“没有,我猜的,不然你不会说的这么顺口,你叫我爸就还是叫叔叔。”
许玖玥忽然想起:“昨天父亲节你有没有给叔叔打电话?”
徐郅恒淡淡的:“这么多年都没打过,突然打才奇怪,不过我给舅舅发了条微信。”其实也是鹏飞提醒他的,不然他根本想不起来还有父亲节这么个节。
许玖玥撇撇嘴,也没过度干涉他们的父子关系,目前状态已经好很多了,本就没什么裂痕可修复的,就像两块相斥的磁铁,硬往一块凑互相推的更狠,还不如各自安稳。
许玖玥岔开话题:“我今晚好几次想起被我追尾的那个产妇,心里不落底,你那边查到什么了吗?他们是不是被人利用了?”
徐郅恒空拳蹭了蹭鼻尖儿,组织了一下语言,尽可能用温和的语气告知:“我这边查到背后追踪你铭德医院预约账号的人姓姜,就把这事儿告诉tycho了,tycho现在截断了顾沁娅的所有经济来源,想逼着她回日本或者回韩国,也……也警告过顾沁娅别再犯傻。”(tycho:顾南征的英文名)
他叹了口气,又咽下:“媳妇儿,我没法直接处理她,tycho也下不去手,你会不会……会不会怪我们?”
他说的是‘我们’,还让许玖玥挺意外的,理智告诉她那毕竟是顾南征的亲妈,可情感上她真的觉得看见一盆臭虫一样恶心,甚至有点反胃。
她努力吞了吞口水还是觉得胸口堵的慌,噌地弹起身,吓唬徐郅恒:“我怎么有点儿想吐呢?!我不会也怀了吧?”
徐郅恒倒是很有信心:“不能,明天早上你测一下,排卵试纸那个盒里也有……我这边儿也快回去了,估计很快落听,顾沁娅会很快离开燕城。”
许玖玥小脸皱了皱:“铭德那个产妇……怎么样了?”
徐郅恒没吱声。
无声就是不好的答案,徐郅恒默认的表情令她对顾沁娅的行径更是厌恶,简直无语,连喘好几口气也没缓和情绪,疾声厉色道:“她这样跟许家樑那个恶魔有什么区别?!那是一条人命啊!就为了恶心我、害死一个无辜的孩子?当初许家樑为了制造意外让我出车祸的那个外卖员就被他除掉了,这个孩子是我间接害死的第二条无辜人命了徐郅恒~!他们跟放鞭炮那俩货和王忠华不一样,我不是替顾南征说话,这些人其实都罪不至死,可顾南征有他的行事风格,死了就死了也轮不上我反对!他们毕竟做了恶,可那个孩子,我真的……呼……”
徐郅恒见她又气又自责,某一刻,也起了杀心,他眸色沉了沉,语调也粗沉些许:“你别往自己身上揽,这些事儿都跟你无关,等我……”
“不行!”许玖玥轻易从他半秒转换的眼神和微表情里读出了他压抑的情绪,正色阻止:“我不许你有这样的想法!派人做更不行!顾沁娅可以死在任何人手里!但绝对不可以是你!你明不明白?!”
她轻喘几声、慢慢平复下来:“等你回来,把你那边掌握的信息交给我,我明天派人以久欣意的名义去联系那个产妇,争取完成他老公被他人收买亲手害死她孩子的证据闭环。”
徐郅恒默认。
两人对着生了会儿气,徐郅恒率先缓过来:“行了,别为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
“她为什么一直揪着我不放?”许玖玥如梦初醒,终于抓住了重点:“你们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顾南征悲凉的眼神在脑中荡了荡,徐郅恒学他权衡利弊,面色无异地绕过:“应该还是冲我吧,因为我把他爸的恶行告诉了tycho,他妈看不了亲儿子知道真相痛苦,就报复在你身上,不敢做什么更过格儿的,就只能跟老鼠似的,搅和好端端的一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