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她背抵在墙上,冰凉,惊了脊椎,扎醒神经,不能放弃,行不行的总要试一试。
包着头发回衣帽间擦脸吹头发,没错,太子爷重新改了衣帽间,这个家看起来更像有女主人的样子,梳妆台又大又亮,比之前功能强大好几倍,美容仪、卷发棒……也不知道谁教他买的这些,他总是这样,偷着做他认为为她好的一切,霸道的糖衣炮弹可劲儿轰炸,就像摆弄一个洋娃娃。
‘当~’
太子爷也找地儿洗了澡换了清爽的家居服,搁了杯温水在梳妆台上,又演上了,可怜巴巴的:“宝贝,别生气了,你不舒服我真的心疼。”
许玖玥放下吹风筒,喝了一大口水,没答话。
他站在她身后刀她的头发,看着镜中的她试探问:“我今晚可以睡主卧吗?”
许玖玥没再说令人倒胃口的话,缓缓起身:“你明天去哪出席发布会?用不用穿西装?”
徐郅恒从身后拥住她:“这些事情不用你做,鹏飞明天一早会过来给我准备,我先送你去上班再回远舟,是无线吹风筒的上市发布会,10点开始,我先回集团开个会。”
许玖玥淡淡的:“好,你需要我做什么就告诉我。”
徐郅恒亲了亲她后脑的发:“我就需要你简单快乐没烦恼,就做自己喜欢的事儿。”
许玖玥没再说什么,等他抱够了松开,两人前后脚上床就寝,第一次同床异梦。
床也特么换了,这么老大,至少两米五,许玖玥靠一侧侧躺,脸朝外,没有聊天的欲望,更没有亲热的欲望,也不想再听那些苍白的情话,睡不着,干挺着。
徐郅恒没话找话:“你们抹茶甜品店的店面选好了么?”
许玖玥:“嗯,裘爷爷帮我写好了牌匾和菜牌,风格跟捌両臺差不多,我已经交给工厂在刻了,我们没加日本字。”
徐郅恒语塞,他好像有点想让许玖玥帮忙拜托裘老,又莫名其妙想坚持自己的观点——不想连累她参与这些纷争。
话题戛然而止,卧室出奇的静。
许玖玥很久都不穿衣服睡觉了,穿着浴袍躺在被子里很不舒服,可又不能突然起身脱衣服,只能挺着。
她感官紧绷,有熟悉气息靠近非常明显,如同初在一起时紧张,他一靠近,她只剩紧张。
徐郅恒从身后拥住她,撩开她的头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后颈,没说话,也没再做什么。
许玖玥松了口气,这才发觉原来今晚所有情绪褪去后,心底只剩疲惫,不是身体的累,是心累,不喜欢这样霸权的他,可又没法立刻控制开关停止爱他,自己跟自己抗争的好累。
再怎么否认都没用,纵然知道他人格上有大病,可还是忍不住贪恋他给的蛮横的爱,就这么被他抱了一会儿,还是安心睡着了,不用眼罩,也无需耳塞。
徐郅恒却没那么快睡着,上次顾南征他爸的事儿是他百密一疏,被顾南征他妈钻了空子,跑到许玖玥面前说三道四导致没瞒住,这次明明从头到尾瞒的好好的,许玖玥这两天明明都不钻牛角尖了,怎么今天就突然反过味儿来了,是晚上吃饭的时候谁跟她说了什么吗?
殊不知,这就是著名的蝴蝶效应,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能带动整个系统巨大的连锁反应。
许玖玥最开始是对龙翼突然去日本犯嘀咕,再加上徐郅恒略显突兀的失联被顺势放大,最后才是被纹身遮挡的疤,结合今晚窦逍手上的疤、隋遇口中的枪伤,前后一串联,心得多大还能沉得住气。
徐郅恒琢磨了一会儿,想开了一半儿,她知道就知道了吧,反正他都好了,气够了就翻片儿了,总之他以后不会再遇上这种危险,没有下次就不用担心她会否再一次着急上火。
他拄着胳膊肘起身看了看她的睡颜,怎么看怎么喜欢,俯头亲了亲她的泪痣,轻轻帮她脱去浴袍,重新搂上她,心安理得地睡了……
冷战的时局因为徐郅恒的主动并不紧张,他也没过分热情腻歪,‘体贴’地给她留空间和时间自己调整情绪。
第二天一早一起洗漱、吃早餐、出门到分别都很自然,许玖玥也没质问她为什么自己睡着睡着就成裸的了。
白天两人都各忙各的工作,也没线上交流。
午后,许玖玥接到小豪的通知,田鸿杨的父亲昨天头半夜突然去世了,心梗。
田鸿杨的父亲是洼里乡乡长,一方父母官,还是很有威望的。
家里人将灵堂设在弯营乡火葬场告别大厅,小豪本想通知许玖玥明天参加葬礼,但田鸿杨对她这么好,她理应在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前去吊唁,跟咖姐交接了一下工作便打车前往。
徐郅恒这边上午发布会结束的很快,忙了一天一直在开会见项目合伙人,只在中午吃饭时跟仁澍通了个电话,简单聊了聊隋遇和仁馨的事儿。
徐郅恒自嘲:“还真让你说准了,我媳妇儿昨晚知道我受伤的事儿了,气的不行。”
仁澍:“离家出走了?”
徐郅恒:“那倒没有,她那么懂事儿,不能胡闹。”
仁澍:“呵,我看是你胡闹,别说小九了,你出事儿不告诉我我都得犯嘀咕,虽说你告诉我我也没什么感觉,毕竟你脱离危险我才知道,知道你死不了……”
‘当当~’
徐郅恒这边有人敲门,他打断仁澍的说教:“得得,你赶紧回港城吧,我干活儿了。”
不等仁澍回话,他直接挂断。
来人是两个去找裘老的助理,连杂院儿的门都没进去。
话说一半,鹏飞来报:“二少爷,少奶奶去火葬场了,从单位直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