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玖玥眼眸晶亮:“那您下次带奶奶一块儿来啊?不对,下次我陪着奶奶一块儿过来!”
爷爷轻轻摇头:“你奶奶身子骨不如我,这次我是从北戴河过来,时间短,等赶明儿回了家,直接从燕城来阳城,坐太久火车就不行了,腰受不了。”
许玖玥兴冲冲的:“我有个哥们儿是铁路工程师,他说燕城到阳城正修高铁呢,五年内一定能通车,两个半小时!”
爷爷:“还五年?我整个身子都埋土里了,哪敢盼那么远~~~”
许玖玥噘嘴蹙眉:“再有10年您才100,五年算什么!”
爷爷哈哈笑:“才?100?你可真敢说。”
许玖玥:“那可不!爷爷奶奶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
爷爷也完成了任务,准备打道回府。
5月2号一早,许玖玥跟舅舅舅妈一起在楼下目送爷爷乘车前往火车站、返程北戴河,互相挥手祝福、道别后,三人结伴去皇隆酒店参加师兄范家欢的婚礼。
正如方柔所说,这帮人结婚一个挨一个,像姜兵、曲冠廷、范家欢他们都是88年的,估摸着这两年陆续都该结婚了,兰楚安作为他们的师父,自然是喜酒不断。
参加师兄的婚礼,许玖玥和初恋均是稍加打扮了一番,许玖玥身穿dior早春薄荷绿针织连衣裙,尽显法式优雅,初恋一袭爱马仕白色a字背心裙,看似简单,实则剪裁精致、腰间牛皮帕扣高级感十足。
两人在签到台碰头后一直一起行动,可乐雪碧远远观察,钟情钟意也没贴身保护,分别以他们特有的方式保护着自家女主人。
舅舅舅妈要坐长辈桌,与小伙伴们各种合影后许初二人落座。
赵明辉会来也在意料之中,昨晚聚会时就有师兄表面说和劝初恋:“你俩分开时间也不短了,各有各的生活,明辉也快结婚了,他中了彩票也没霍霍,买车买房,孝敬父母,剩下的都存起来,也没沾黄赌毒,再见面你不愿意搭理他就绕着点儿走……”
“艹!凭特么什么我绕着他啊?他只要不惹我!我特么多一眼都不乐意看丫的,我还怕脏了眼睛呢!”初恋插嘴打断。
师兄笑笑没说话,举杯跟初恋碰了碰:“来喝酒来,都是大人了,只要别跟小孩儿似的动手打架就行。”他朝许玖玥扬了扬酒杯:“你也是小九,压着点火儿。”
师兄说的都是好话,面对不仁不义的前任,无视,就是我能给你的最大面子。
许初二人跟赵明辉坐的桌隔了一桌拐了个弯儿,装视而不见并不难,可某些人要是想关注你,你就算打着把伞跟屋里坐着,他都能从你脚踝上看出门道。
初恋变了,不是长相,是那种骨子里冷冷的气场,添了五分底气,稀释了她那种介于强撑和淡漠之间的凉,她身上穿的、戴的、手边搁着的包,就连比以前柔亮的头发丝儿都透露着她如今过的有多好。
赵明辉春节后一直没走,老家的哥们儿经常聚,他听说初恋跟了大哥后心里第一反应就是:艹,终于把自己卖了个好价钱,估计早就等着这一天呢,当初还跟我要分手费,以她的本事,估计一直憋着想傍大款,我分明就是她的绊脚石。
有些男人的自尊心往往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我可以不要你,你也可以找别人,但你找的人,不能比我强,更不能强太多,这种男人,有一个涵盖面很广的称呼——渣男。
赵明辉酒量并不好,师兄弟们在一起一高兴,又有点喝高了,胡咧咧。
他女朋友回老家了没来,他更是肆无忌惮跟旁人念叨初恋:“我其实特后悔让初恋跟我一起去南方,要不我俩现在可能也快结婚了……我跟你们说,男人,永远忘不了自己的初恋……艹!我当初要是有本事就不会让她……让她……呜呜……”
赵明辉没感动华国,把自己给感动哭了,俩师兄架着他去洗手间洗脸,没准儿还得吐。
到了洗手间,上吐下泻一番,洗了脸,没清醒,反而亢奋了,不哭了,哈哈笑。
皇隆酒店还是有点老了,师兄费了挺大劲才打开洗手间的窗户,换换空气,散散酒气。
一个黑衣黑裤的寸头男人进了洗手间,明显蹙眉不耐。
师兄b抱歉道:“不好意思大哥,我哥们儿喝多了,吐了。”
“嗯。”男人走到离他们较远的位置解决,没给好脸色。
师兄a又摁着赵明辉给他洗了把脸,没洗好,呛了水。
赵明辉猛咳,喘过气来开始边哭边咧咧:“艹!你他妈也熊我是不是?初恋那个娘们儿傍上大款了也来熊我!她他妈啥都不用说,往那一坐就是有钱人!我他妈兜里揣好几百万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她他妈从来就没看上过我!初恋!我去你妈地!你以前上班在外面对着别的男人左右逢源,回了家就给我甩冷脸!我艹……ni……啊啊啊!……”
师兄a:“卧槽!你谁啊?!”
两个师兄本来想喝多的人骂够了发泄够了就能停下来,也没管,可寸头黑衣男人如闪电般突然劈过来,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手里握着的赵明辉的左右胳膊就不见了,一回头,只见黑衣男人右手抓在赵明辉裆部,左手薅着他的衣领,将他半截身子都送出洗手间年久失修的窗外。
“龙翼。”龙翼毫不吝啬地回答了卧槽之后的问题。
师兄b:“诶诶!兄弟!别冲动!”他酒量好一些,很清醒,从前他也没听过这个名字,是因为初恋,这个名字才在圈子里稍微传了传,不对,这不是个名字,这两个字,是名号。
“啊啊啊~!!放我下来!!!艹!”赵明辉杀猪般的叫声从窗户外面传进来,颤颤悠悠。
怎么可能不怕,龙翼只要一松手,他就会从五层楼上掉下去,不摔死也得摔残,他那几百万还怎么花!
师兄试探着上前说好话,龙翼没回头,声音拉长,明明没什么情绪,却令人毛骨悚然:“去门口守着,敢放人进来我就丢他下楼。”
赵明辉吱哇叫:“出去……出去守着……大哥!你先放我下来!咱有话好好说……啊……!”
龙翼没回头,却能轻易判断那俩人还没出去,稍一用力,将赵明辉往外耸了十几厘米。
赵明辉:“哥!哥!碎了碎了!别……啊……哥……呜呜……”
‘咔哒~’
洗手间房门开了有关。
“啊~~~!”赵明辉叫出了此生最惨烈的一声哀嚎,嗓子眼似乎有腥咸炸裂。
龙翼左手没用力,单靠右手抓力将他拖下窗台,又抓着、猛地将他抵在墙上。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最疼的,赵明辉被龙翼抓着捏着、破布一样来回抡,真是疼到他仿佛生出了一个巨大的孩子。
“哥!哥……误会……都是误会……我特么喝多了……呜呜……我不是人……”赵明辉努力抬手开始啪啪扇自己巴掌,力道并不大,这男人对自己向来不够狠。
龙翼语气轻飘飘,却如阎王一样阴森恐怖,从地狱传来:“有生之年,不准出现在我老婆面前,自己想办法消失,否则我捏爆你的烂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