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郅恒穿着精致的西装,眉目清隽,目光从容,与记者对面而坐,信而有征:“纳税,是企业最基本的社会责任,远舟集团乐于率先公开经年财报接受大众监督,不过,年收入突破千亿大关并非远舟集团首位目标,一年实现缴税百亿才是远舟最看重也是最有价值的追求。
照章纳税、多纳税一直是远舟的分内事,上世纪以来,远舟致力于公益慈善,注重生产安全,但,依法纳税,才是回报社会的最好方式……”
除了潦草解释跟童梦瑶的关系,远舟集团公关部和ceo徐郅恒本人此前均未对其绯闻和感情问题做出过任何正面回应,在网络因言午诈骗案严重动荡之际,此次企业社会责任宣言无疑是修正太子爷公众形象的最好时机。
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在日益强大的华夏大地,还有个更重要的色彩,即为红,经久不衰。
公然与爱国民企对着干,不是嫌活的太长就是想吃牢饭,网民不敢在正面新闻下乱喷,静等新瓜,娱乐小扒受上层建筑风向指引,偃旗息鼓,见风使舵。
周五傍晚,两人出发时间差不多,许玖玥从燕城乘动车返阳4个半小时,徐郅恒从港城飞阳城4个小时。
新姑爷第一次登门拜访,即使许玖玥已经告知舅舅——徐郅恒那边落地就会有车接,可舅舅还是安排曲冠廷和另一个师兄范家欢去桃仙机场接机。
下了决心今晚要赖在家里,徐郅恒竟难得自己拖了只小行李箱,听了许玖玥的嘱咐,阳城的四月,夜里顶多十二三度,徐郅恒穿着皮衣衬衫,脸上挎着墨镜出闸口时,曲冠廷一眼就认出他来。
因为今天一天打开拍客,就能看见他关于纳税的积极言论,当之无愧青年企业家之典范。
徐郅恒不是明星,没有粉丝影响行程,看见向自己摆手示意的年轻男人便礼貌地摘下墨镜微笑颔首。
曲冠廷迎上前同他握了握手,笑着扥过他的胳膊用力拍了拍他的右肩,熟络亲切:“唷~妹夫~以为精英都没时间锻炼呢,体格不错啊!”
徐郅恒口正体正:“嗨~上战场身子骨不好可不成~”
范家欢也上前跟他握了握手:“妹夫,范家欢。”
徐郅恒笑着回握:“你好,徐郅恒。”
曲冠廷边走边说:“走吧,我师父师娘搁家等着呢~对了,你叫我蛐蛐儿就行,我特爱听你们燕城人说话,我有个王者队友就是燕城人,跟他一起打游戏骂骂咧咧的跟说相声似的,诶对了妹夫,你打不打游戏?王者啥段位?”
徐郅恒:“以前打,最近太忙了,好久不玩儿了。”
三个年轻人一路闲聊,气氛轻松和谐,两位师兄态度之熟络,话题之丰富,让徐郅恒不禁感慨,跟许玖玥一块儿玩儿的都够活泼的,跟这么一帮人在一起,即使穷的叮当响,都不带得抑郁症的……
许玖玥这边是赵丹妮和她老公陈峰接站,赵丹妮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气色一般,但心情不错。
闺蜜俩坐在后排手牵手,赵丹妮挠了挠许玖玥左手的方钻,喜出望外:“我春节的时候就看出你俩没完!就那些热搜,偶像剧都不敢那么拍!be都对不起观众!”
许玖玥附和:“对对,是是,之前我舅舅不同意,他们家还嫌我岁数小,这不过了一年又长了一岁,就勉勉强强能够上了。”
赵丹妮直翻白眼:“净勾八!瞎话张嘴就来!你俩指不定因为啥干架来着,就你那脾气,我都不稀的说你!串上签子就一窜天猴!”
阳城站离西街很近,许玖玥先到的家,大晚上九点多,家里一帮人,热闹的跟过年似的,她看着都脑瓜子嗡一下,也不知道那个事儿精来了会不会不耐烦。
舅舅一改平日在家随意的穿搭,穿了件许玖玥前年去港城带团回来买给他的一件崭新的ste藏青色polo衫,舅妈穿了一套表嫂寄过来的酒红色卫衣套装,两个人休闲利落,本就年纪不算大,都显得很年轻。
舅舅的表情神态不似穿着那般正式,心不在焉地端着老丈人的架子,屏蔽丫头小子们的聒噪,默默用纸巾擦拭着水晶烟灰缸里的水珠。
有已婚妇女和丫头片子在厨房帮舅妈打下手,餐桌上已经摆了8个凉菜,灶上案台上也备了好些吃食。
许玖玥站在舅妈身后扣着她的肩嗔怪:“过年都没准备这么丰盛,几个菜啊这是?”
舅妈笑的很开心:“八凉八热,热情好客!”
许玖玥捧场点赞,舅妈又补了一句:“葱姜蒜都停了隔单放滴,榨完油就铲出去了啊,放心!”
“丫头!”舅舅中气十足的男中音在客厅响起。
“诶~”许玖玥颠颠跑出厨房,拐至客厅一眼看见长身而立的大帅哥。
客厅里安静的像刚响完铃的公开课,连窃窃私语的声音都没有。
徐郅恒脚边搁着很多礼盒和一个黑色的小行李箱,他右手也拎着三四个礼袋,房门敞着,陆续又有三个穿着休闲的年轻男人搬了好几个礼盒进来。
玄关被塞的满满的,丰富而不杂乱,摞得像超市的展台。
徐郅恒目光柔和地望了她一眼,随即站定,郑重面向舅舅微微颔首:“舅舅。”
舅舅“嗯”了一声,瞥了他一眼便别开脸比划了一下:“洗手去吧,洗完手吃饭。”
徐郅恒换上舅妈给他专门准备的崭新的拖鞋,随着许玖玥上前引领,几个师兄迎上来跟徐郅恒握手打招呼,许玖玥一一介绍,徐郅恒均是谦和有礼:
“徐郅恒”
“你好,徐郅恒”……
他对师兄们的媳妇儿和丫头片子们也一一颔首,温文尔雅。
转至厨房跟舅妈打了招呼,两人在众人的寒暄声中进了洗手间,许玖玥接过他的皮衣外套,抽了擦手纸等着他认真洗手,甜笑卖乖:“辛苦啦太子爷~跟慰问视察似的~”
徐郅恒扭过身接过纸擦了擦手,湿凉的长指勾起她的下巴温柔浅啄,含笑道:“他们是在意你才过来,我知道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