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四个人就经常凑在一起玩儿,如今徐凯和齐妙之间的气流虽然有些许微妙,但许玖玥和仁馨不会像中学生一样无聊到不停撺掇不停调侃,还是要给俩人自己发展的空间。
齐妙只是出于朋友的角度表达感谢,徐凯也大大方方的应了,他举起酒瓶跟齐妙碰了下,爽快地说:“我答应你,不理他。”
徐凯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要暗地里收拾李宏宇那孙子了,他特么算个什么东西啊,凭什么让他们这帮人受他的窝囊气啊!他不怕恶心,就别怪他徐凯阴!
“好啦好啦!这事儿翻篇儿啦,我告诉你们一个沉痛的消息吧。”仁馨语气轻松地说着‘沉痛’:“我下个月要去带队去han国培训,估计得春节才能回来吧,你们会不会想我呀?”
齐妙立刻露出不舍的表情,许玖玥则一脸冷漠地说:“满打满算才仨月,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仁馨拎起一根荷兰小黄瓜朝许玖玥丢去,气的直噘嘴,许玖玥手一抬,反应敏捷地接住。
仁馨说:“我就知道你冷心冷肺,离了谁都能活!可我一个人漂洋过海,孤苦无依,夜深人静时想念你的纤纤玉体怎么办啊?”
仁馨做深情不舍状。
徐凯扶额,无奈地说:“我想到了一些彩虹色的画面,姐姐们,求放过……”
仁馨推了下他的胳膊,美眸一竖:“啧!不要随意编排长辈!我可是你小姑!”
许玖玥也露出嫌弃的表情:“凯~你放心,我对你未来二婶没兴趣,趁她不在,终于没人缠着我了,没人成宿成宿地赖在我床上不走,没准儿我还能偷着谈个恋爱什么的。”
仁馨抗议:“啊啊啊~~~你要是背着我偷汉子可别让我知道,否则我一定把你们浸猪笼、放天灯,最后跟你们这对狗男女同归于尽!”
仁馨扑上来挠许玖玥的痒痒,许玖玥三下两下就把仁馨的胳膊腿儿钳制住了,按着她邪笑着说:“嘿嘿~~小妞儿,就你这小身板儿还想扑倒我?咱俩不如今天就把谁上谁下的事儿先定下来吧……?”
她说完就要去抓仁馨的胸,仁馨尖叫求饶。
齐妙被许玖玥的大尺度言语攻了心,略显尴尬地出门去厨房拿水果,回来的时候见二人已经恢复正常坐姿,凑在一起偷偷说着什么,徐凯表情暖暖,许玖玥和仁馨表情贼兮兮的。
见齐妙回来,仁馨宣布道:“听说今年欢乐岛游乐场万圣节夜场特好玩儿,31号和11月1号连着两天都有主题活动,我这半个月会抓紧把医院的内部软装都搞定,月底让团队先过去,跟你们过完万圣节再带助理过去。徐凯,你有没有问题?”
徐凯自然是笑着说没问题。
仁馨又眼神期许地看向齐妙:“妙妙,你也没问题吧?”
齐妙看了看手机日历,31号和1号是周六周日,她说:“应该可以,就算加班也不会两天都加,不过……我有点怕鬼……”
许玖玥立刻接茬:“怕什么!我们都在呢!鬼还能把你吃了?把你拖进山洞?把你……”
“哎呀呀!小九你快别说了!再说我不去啦!”齐妙捂着耳朵闭着眼直摇头。
一个温热的手掌将齐妙一只胳膊轻轻拽开,徐凯温和地笑着说:“别怕,我姐逗你呢。”
许玖玥和仁馨看着俩人,秒变操心下一代的老阿姨,尽职尽责地当起僚机,相互揽着肩膀低声互相安慰:“我怕……”“别怕,有我在……”“嗯,有你真好……”
齐妙的脸越来越红,此时要是反驳她俩,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只能避开徐凯的目光,埋怨地说:“还吃不吃了?小九明天还要上班,徐凯也要早点回学校,都吃饱了就散了吧。”
许玖玥一看,9点多了,她也该走了,大堂吧是12点storder,主管和经理10点下班,远舟酒店还有爵士酒吧,大堂吧夜里客人不多,一般也没人点咖啡,她让joe跟晚班bartender约好了10点多去大堂吧再练一小时。
她约了个15分钟后的顺风车,站起身开始拣空酒瓶:“都走吧,该回学校的回学校,想回家的回家,我得去酒店一趟。”
仁馨惊讶:“这么晚了还加班?你这什么工种啊?再说你右手的伤还没好呢。”
许玖玥把剩菜和主食分类装进干净的打包盒里,边忙活着边说:“钦差大臣对我们市场销售部寄予厚望,设了个驻外办,我三生有幸被钦点为使唤丫头,大人独爱手冲咖啡,奴婢不才,只能头悬梁锥刺股,趁大堂吧不营业的时候苦练,否则明天周一例会,双膝奉上。”
见齐妙拿个拖把要进厨房她忙说:“不用不用,你个伤员回屋歇着吧,让仁馨擦擦桌子就得了,明天水姨下班后会过来。”
她推了一把徐凯:“凯~快送妙妙回屋。”说完朝徐凯眨了眨眼。
许玖玥分别交代了几句,在仁馨脸上摸了一把,拎上打包盒风风火火地走了,经过胡同靠前的一户杂院,她把剩菜剩饭整齐地摆在台阶上,小跑着去乘车。
水姨是这片胡同的清洁工,和老伴儿俩人就住在这个杂院里。许玖玥前阵子每天晨跑,总能遇上她,许玖玥逢人便笑,喜庆外向,一来二去就跟水姨认识了。水姨无儿无女,老伴儿脑血栓瘫痪多年,她年轻的时候没工作,没有退休金,老伴儿有2000出头的退休金,水姨打扫卫生每月1800元,刨除日常开销和医保外的医药费,生活费几乎没有结余,日子过的算得上拮据。
水姨的老伴儿喜欢狗,她就每天捡一些剩饭剩菜摆在杂院门口等流浪狗来吃,她出去扫胡同,就把老伴儿推出来晒晒太阳看看狗。
“哎呦喂九丫头,我都不敢生病你知道么?!”水姨有一次埋怨许玖玥早上出来跑步穿太少,说了这么一句话,清晨的冷风,都没有这样一句无奈的话令人胆战心惊。
后来许玖玥想到了一个办法,水姨每天早晚各扫三个小时胡同,中间有大块空白时间,但为了照顾老伴儿她不能走远。
“水姨,您看我们俩小丫头笨手笨脚的也不会干活,这么好的院子被我们住的乱七八糟的,您隔一天来给我们收拾一下呗,我不白让您干,我雇您当小时工,就是家政,一天给您50。”水姨干了一天发现小院儿里根本没什么活,她不用洗衣做饭,也就是扫扫院子擦擦厨房,找许玖玥说钱太多了她不落忍,许玖玥忙劝说:“水姨,外边的小时工都是一小时30,我这等于才付您俩小时50,怎么说也是我占您便宜啊。您不用看平时半小时就能拾掇完,等到秋天树叶全落了,我这小院儿肯定且扫不净呢,还有冬天扫雪,都得指望您,怎么算都是您吃亏,您就可怜可怜我,我们上班儿忙起来真没时间收拾,您就帮帮我呗。”
很多年后,许玖玥细数她在燕城认识的这些形形色色的人,才发现这时候的水姨不仅仅是个好邻居、好帮手,而是个让她信任到愿意分享房门密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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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凯从八条小院儿离开后直接去找了徐郅恒,他跟朋友在华茂附近吃饭,徐凯到的时候,徐郅恒已经喝了不少,脸色不红不白,但眸色微微散漫。
“什么事儿啊?”徐郅恒抽着烟,声音慵懒低沉。
“那个傻b又来恶心妙妙了,我看他还是欠收拾,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你能不能帮帮我?”徐凯问。
“你想怎么做?”徐郅恒长吐白雾,淡淡地问。
徐凯把自己的想法简单跟徐郅恒说了说,俩人又商量了一会儿,算是告一段落。
“晚上吃饭了么?再进去吃点?给你点点儿什么?”徐郅恒问。
“吃不下了,我在妙妙她们小院吃的,我姐做了一大锅炖排骨,撑死了。”徐凯拍着肚子回。
徐郅恒心想:‘她还会做饭?’试探着问:“吃完饭怎么没出去玩儿玩儿,唱个歌儿什么的?”
徐凯站起身说:“我姐回单位加班去了,说是要练什么咖啡,我走了啊,代驾还在楼下等我呢。”
徐凯走了之后,徐郅恒没回包间,他坐在外面沙发上愣了会儿神。
窦逍出来喊他:“郅恒,快回来把酒了了,待会儿去绿门。”
徐郅恒站起身回包间,一帮人笑闹着把酒喝完,徐郅恒语调迟缓地跟临近的几个人说:“我不去了,我喝多了,明天上午还有会,迟到了传到老爷子那儿他又该发飙了。”
大伙儿笑骂他败家子儿转性,还说下次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徐郅恒费了好大劲儿才脱身。
徐郅恒酒量相当可以,才不会轻易喝多,他就是听说那小丫头片子大半夜的还在酒店练习冲咖啡,忍不住想去气气她。
代驾走了之后,徐郅恒从他没怎么开过的银灰色保时捷911上下来。
他直接绕进大堂吧吧台附近,越走近,越能闻见那股咖啡香。
果然,他看见吧台里站着的纤细身影,他站在吧台侧面,幽幽地问:“在这儿兼职做小时工呢?”
夜里的大堂吧很静,零星几桌客人交谈声也微不可闻,听着舒缓的钢琴曲,许玖玥举着开水壶绕圈儿,本来就肩膀酸痛,她又非常专注,被这突如其来的冷冽男声吓了一跳,肩窝一麻,左手忙去扶,可热水壶还是‘哐当’一声掉在理石台面上,惹得客人们纷纷朝这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