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珠遥望着姜映梨的马车离开,手里还拎着个篮子,嘟囔道,“我还想着让她带些吃食过去,接下来一段时间不会村了……”
宁老太太闻言,觑了她一眼,“外头总是能买到的。”
“外头的东西哪里有家中的好吃啊!”李玉珠叹气,“也不知道阿隽如何了,现在他们两个都不在家中,好在还有宁姐姐和小榆在,不然,这屋子就冷清多了……”
宁老太太看着后山一堆热热闹闹的人,抿了抿唇,“他们自是会好好回来的。在此之前,咱们还是将这个家守好才是正事。”
看着李玉珠这副模样,她想起姜映梨的话,也觉得颇为有理。
在消息没明确前,还是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免得增加李玉珠的烦恼。
这般想着,她转开话题,“晚上加个拔丝地瓜吧!”
虽然还没到收获地瓜的季节,但地窖里还是存了不少,故而还能再吃一段时间。
李玉珠被她拉回注意力,“好。不过,前头宁姐姐你不是说牙有些疼吗?阿梨不让你多吃糖,说对牙口不好,还得控制什么血什么糖的……”
“她不在。”宁老太太摆了摆手,浑不以为然,“你不说,她也不会说。好了,大不了我多漱漱口,不会牙疼的。走走走,进屋进屋,没什么好看的了,人都走远了。”
她推搡着李玉珠进屋,视线却也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处。
但愿,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
而这边,姜映梨刚到了柳城,就看到城门口有个小兵张望,见到她撩起车帘,就连忙上前来道:“请问可是盈泰堂的姜大夫?”
姜映梨微讶,颔首,“我是。小将军是?”
“您可别喊我小将军,折煞我了,我就是个跑腿的小兵。”小兵羞惭的挠了挠头,“萧将军让小的来告知您,去城外三里坡集合出发。”
姜映梨听到萧将军三个字,还愣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说的是萧疏隐。
想来萧疏隐作为将领,自是不能继续喊什么侯爷的称呼了。
“好的,劳烦了。”
小兵顿了顿,抬头悄悄看了看她,耳朵根发红,“可要小的给您带路?将军一直催得紧,先锋军已然出发了。”
姜映梨没想到他们动作这般快,“那可能劳烦小哥稍等片刻,我还得等个人。”
说完,她在城门口环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温袖的身影。
她刚想喊焦斜去找找,话还没出口,就看到一个急急忙忙的身影从侧面冲了过来。
“东家,东家,呼,总算是赶上了。”温袖背着个大药箱和一个包袱,上气不接下气地停到她跟前。
“出发前,刚好碰上原屠寻我,说是原大娘又病了,我就去给看了一遭。听说我要跟着东家出发,他还着急忙慌的寻了车送我一程。”
她指了指不远处,就看到原屠推着个板车,见姜映梨的视线望过去,他遥遥地拱手作了个揖。
“原大哥说,他现在做那营生,恐过来沾了晦气给东家,就不亲自过来给东家送行了。就托我祝东家武运昌隆。”
“谢谢了,我并不在意这个。”姜映梨朝他招了招手,然后就看原屠也跟着用力挥手,脸上也依稀有着笑容。
她若是在意,就不会专门开辟这个生意了。
“偶尔还是得忌讳一二的。”温袖笑道。
“罢了。不过,我又不是去打仗,可用不着武运昌隆。走,先上车吧。”
她收回视线,转身上车。
温袖笑了笑,她的包袱和药箱太大,还是焦斜搭了把手,才堪堪上了马车的。
一行人跟着那小兵,就往城外的三里坡而去。
三里坡虽叫三里坡,却并不是离城三里,而是那处有个庄子,叫做三里村,那附近就是军队驻扎的大营,往日里操练也在那处,那附近的村落也多数靠着跟军队做些小买卖存活。
他们一路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三里坡。
等到近前,姜映梨才有机会看到古代军队驻扎的营寨模样。
营寨是以方木建造,外面摆着高大的拒马,营寨里是摇曳的鲜红大旗帜,上面写着大大的萧字。
外头是环绕的壕沟,引了渠水,帐篷都扎得整整齐齐。
现在这会儿应该是准备起兵,故而各处都能看到骑着马的,或者是拎着长枪整齐排列的士兵。
姜映梨粗粗看了一眼,就见到从里走出来的孟藻。
他一眼就瞧见了姜映梨,扬了扬眉,快步走了过来,“姜大夫可算是来了。走,我先带你去见侯爷!”
姜映梨:“多谢。”
她下了车。
孟藻看了眼跟着她的焦斜和孙焱三人,又打量着温袖,蹙眉,“这是你的亲卫和侍女?”
“护卫和女医。”姜映梨纠正。
孟藻撇了撇嘴,“也没什么不同。不过,要是想让他们跟着,就得听从命令,擅自行动,侯爷是不会轻饶的。”
“自然。”姜映梨颔首。
孙焱正处处打量着,只觉得很是气派,别着头到处探头探脑。
焦斜将他整个人掰正,抬头应和。
孙焱这才感觉到不对,挠了挠头,又立刻抬头挺胸,认真道,“是。我一定听从军令,杀敌时绝不退缩。”
孟藻:“……”
“你们是姜大夫的亲卫,倒用不着你们杀敌。只要守规矩即可!走吧!”
孟藻领着几人走到了大营的腹地,越是到里面,反而人越是稀少了,大营帐附近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大营里有两个陌生人,瞧着衣裳打扮似乎是将领,年纪瞧着都三十左右,浑身干练,气势逼人。
萧疏隐这回没穿他那些骚包的绫罗绸缎,而是换了身很低调的戎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