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提起沈隽意,莫敛舟就想起上回给其敬茶喊师叔之事,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从前他与沈隽意同学堂,虽被称为双璧,但夫子更偏袒沈隽意,只是他的运气实是太糟糕,多年都无缘入考场。
可莫敛舟却一直觉得自己比沈隽意优秀,同时他也忌惮着他,特别是如今姜映梨被迫替嫁给了沈隽意。
不管如何,他都不愿自己被沈隽意压一头。
他垂着眸子,半晌,慢吞吞道,“阿榕想回书院,山长那是走不通的,兴许还有个别的办法。”
“何法?”姜青柚眼眸一亮,急忙抓住他的胳膊,恳求道,“你说,我听着。”
不但莫敛舟怕被沈隽意遮住锋芒,姜青柚是最怕沈隽意出息的。
她与沈隽意定亲在先,后来又抛弃他,设计让姜映梨替嫁,如今沈隽意与姜映梨感情甚笃,届时怕是他们定然会对付她。
再来,她很清楚村人攀权附贵的德行,到时定然会调转风头,落井下石说她有眼无珠。
“只是,你哥哥心高气傲,怕是不会愿意。”
姜青柚不以为然,“这都是什么时候了,只要有办法,我哥定是愿意一试的。”
姜青榕受尽冷暖,连从前最是看不起的姜青檀都被拿来跟他比拟,自是不如从前挑剔。
莫敛舟不答反问,“方才你说平阳世子授意你对付阿梨?”
提起这事,姜青柚的脸色有些不大自然,“是,是有这么一回事。”
莫敛舟:“仅仅是因为沈隽意之故?”
“当然不只是如此。还因为她偷盗世子的孤本。”
能抹黑姜映梨,姜青柚自是不遗余力的。
她侃侃而谈道,“那孤本原本是世子想入上官大人名下,投其所好,花了心血搜罗而来。不曾想阿梨借着给胡大夫当助手,在胡大夫替世子看诊时,偷摸顺走了。”
“这还是当时凌小姐与我亲自从她的背篓里搜出来的。”
说到这,姜青柚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当时世子是放了她,又喊我前去,命我对付阿梨。”
“想来那时上官大人就已拒绝世子,收了沈隽意为学生,新仇旧恨,世子不好对付沈隽意,这才想从阿梨入手,扰乱沈隽意的心思。”
她不愿让莫敛舟知道自己恶毒针对姜映梨,便刻意模糊掉了凌降曜寻找自己的时间。
先前凌降曜的确是想给姜映梨些苦头吃,但自从知道她给上官鸿看诊后,便有意笼络她,自是不存在因沈隽意之故而对付姜映梨的道理。
闻言,莫敛舟眉头微微舒展,“如此一来,倒是好办许多。”
他看向姜青柚,“世子授意你戕害姐妹,这便是欠了你人情。”
姜青柚反应过来,她面色微变,忐忑道,“你,你是想让我去求世子?不,不可能的,上回的事没办妥当,世子定是生气了,我,我如何敢去让世子求山长网开一面?”
“而且,你不是也说山长金口玉言,断是不会自打嘴脸的吗?”
最重要的是,她不敢去。
经过上回一次,她总觉得这位世子殿下有些可怕。
“我并非是让世子求情。”莫敛舟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世子入书院,身边应当也需要有人伺候笔墨吧?”
姜青柚瞪大眼,惊呼出声:“你,你是让我哥给世子当仆从?我哥是不会同意的。”
姜青榕本身就是甲等生,素来傲气,若是以伺候人的仆从之名入书院,岂非是要被昔日同窗笑话讥讽?
别说姜青榕,就是姜青柚都难以接受。
“并非是仆从,而是书童。”莫敛舟纠正,“有世子担保,你哥哥定是能入书院听课。时间久了,若是世子高兴,加上山长见到他忍辱负重,安分认错,起了惜才之心,指不定会减免责罚,让他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