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总说阿榕如何如何出息,但风水轮流转,瞧瞧我家阿檀,入了云麓书院,如今混得才叫风生水起。所以,我们三房才叫会养孩子,我们阿桐读书多年,自是有出息的,只是从前机会都叫你们大房占了!”姜三婶说道。
姜大伯娘拧眉不悦,“三弟妹,阿桐以前跟阿榕同一学堂,也没瞧见他有何成就,不然你们当初为何想抢阿檀走后门的机会。”
“但我们阿榕不同,他已是童生,更是靠本事考入云麓书院。不过是走岔路,待他重整旗鼓,自是能光耀门楣。”
姜三婶嗤笑,啐道:“光耀门楣?啊呸,别笑掉我大牙!家里都被他败掉多少亩田地了,传出去现在大家都在笑话我们,你瞧瞧今年有几个人上咱家门的?就是连你娘家弟弟都不曾来了……”
姜青柚鸣不平,“三婶,那是因为你们要赶我舅舅走,我舅舅自是心中生气……”
“呵,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还没说你呢!这般大的酒楼,你不想着帮衬家里,倒是将大把大把的银钱拿去请你舅舅家看护,怎么,你是想改姓了?”
“那可好,赶紧让你老娘带着你们兄妹几个滚回娘家去,也省得贪我们姜家的钱财。当我不知你这皮子下藏的那点恶毒心思,连亲妹妹的夫婿都好意思抢的货色……”
姜三婶记恨姜青柚前头挑拨她对付姜映梨,害她被姜老爷子他们责罚,自是再不肯跟他们统一战线。
如今她战斗力十足,姜家大房还讲究要脸面,一时竟是怼不过。
姜青柚被骂得脸色涨红如猪肝,再也待不住,捂住脸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哭哪门子哭?该哭的是阿梨,摊上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姐姐……”
姜三婶骂得越发来劲,姜青榕豁然起身,额角青筋直蹦,她吓了一跳,又很快回神,抬起下巴,“怎么,大过年的,你还想打长辈不成?我哪句话说得不对?”
姜青榕咬紧牙关,半晌从嘴里挤出一句,“——无礼泼妇!”
从前姜三婶以大房马首是瞻,对付姜家其他两房时,他们自是乐得轻松自在,如今这刀子割在自己身上才明白多气恼疼痛。
姜青榕不欲纠缠,不然他得被气死,他一拂袖,快步离去。
“阿榕,你去哪里?不守岁做甚去?”
姜青榕头也不回:“温书。”
“哟哟,学都没得上了,装模作样给谁看……”姜三婶讥讽才脱口而出,就被姜老爷子迎面泼了一碗热茶,她惊得跳起,“……爹,您、您这是作甚?”
“闭嘴!过个年都不安生,吵吵吵,生怕别人不晓得你长了条舌头?”姜老爷子气得额角青筋直跳。“信不信拔了你这祸根!”
姜三婶缩着脖子,瞬间安静如鸡。
姜老爷子也生气姜青榕所为,但大房说的话也在理,姜青榕读书多年,要是留在家中种地,难免大材小用,更是辜负家中多年栽培。
故而呵斥完,他又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