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烧过衣服的李大嫂脸色微白,李方氏方才嚷嚷得凶,此时见到这群人,霎时吓得两股战战,哪里还敢答话。
李芳菲也是如此,躲在她娘身后,头都不敢冒。
最后是姜映梨率先回答的,“我们家中有病人,大夫说烧艾叶可以驱邪,我们就跟着烧了些。”
李正树回神,也连忙道,“是啊是啊,这位官爷,我家最近倒霉得很,前阵子我家老婆子病倒,一直起不来身,前两日我家孙子也得了病,所以就熏了些干艾叶。”
刚才说到烧衣服,姜映梨就想起会有重味儿,好在因着家里有孩子,每年李母会让家里割些艾叶回来晒干,可以煮水给小孩子洗澡。
故而,李大嫂烧完衣服,就又烧了些艾叶,现在屋里到处都是艾叶的刺鼻味儿,倒是遮盖了不少。
这也是姜映梨敢取艾灸熏屋子里的原因。
闻言,官爷眯眼,“你们家人最近没见过什么陌生人吗?”
李正树额角都是细汗,急忙道,“官爷,我们最近为了看顾病人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能见到什么陌生人呢!”
话虽如此,官爷显然不信,“给我搜!”
李正树等人也不管阻拦,一群人训练有素地闯入屋内,一顿搜寻,很快就有人凑到为首那位英朗官爷耳边说了两句。
官爷挑眉,抬步就往李雨溪的房间走去。
姜映梨就站在门口,见此,她略微让了让位置,再跟着进屋。
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坐在床边的李雨溪被吓得一个瑟缩,惊慌失措地望来。
官爷并没有理会她,而是漫步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捂在被褥里的小孩,“这就是你家孙子?”
“是啊。”李正树擦着汗跟上,“他本来在镇上读书,前阵子得了病就回家来了……”
官爷闻言,抬手要去扯被褥,姜映梨率先喊了声,“等等……”
官爷冷眼觑来,姜映梨解释道,“小哲得的是风疹,见风就长,得稍微遮一遮,不然得爬满全身。官爷别多碰,免得传染。”
说着,她自己上前,小心地揭开一角,小孩子是侧着脸睡的,露出来的半边脸上全是红疹,脸色更是蜡黄蜡黄的,瞧着便知道是病了。
随着姜映梨的话,小孩子还应景的咳嗽了一声,他迷迷糊糊的喊着,“娘……娘……好痒……”
沙哑的嗓子如同沙砾,磨着众人的耳膜。
李嫂子回神,急忙跑上前,看了眼官爷,小心地搂住小孩,吓红了眼眶,泪水汪汪道,“别怕,别怕,小哲,等会娘再给你烧些艾叶水泡一泡,等你爹请来大夫,你很快就能好的……”
官爷没兴趣看母子情深,粗粗瞧了一眼,见跟画像上不符,便别开了眼去。
毕竟,那红疹是有些辣眼睛的。
潜逃的孩子养得精细,肤白富贵,自不是这种干瘦的小子能比拟的。
村长也觑了眼,他心疼道,“小哲真是遭罪啊……这冬日里孩子就是容易病。回头,我让我家儿媳妇送些药草来,前些日子我家孙子出疹子,用了效果不错。”
李正树忙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