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得花些心思进去!”
姜青檀捂着耳朵,“我哪里能跟姐夫比?姐夫是难得奇才,我,我能得个功名混口饭吃,就已然是谢天谢地。”
真不是他不用功,他之前是下定了决心好好读书的,但有一种人,他是无论如何头悬梁锥刺骨,就是比不得一些天赋超绝的。
譬如沈隽意,他除了每日听课,下课预习片刻,余下的时间都在抄书赚钱,甚至之前他还因为病重落下了半年的课程,可一到考试,依然能够名列前茅。
姜青檀心虚之余,也觉得自己对不起姐姐的付出。
姜青檀这小子憨憨厚厚的,往日里对宁老太太也很是体贴,加上姜映梨的弟弟,故而宁老太太对他也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此时闻言,宁老太太深以为然,也没再责备他了。
如此一来,姜映梨就从宁老太太手里,暂且挪到了沈隽意手里习字学习。
李玉珠倒是对此乐见其成,她心里没有女子不可读书的想法。
相反,经过前面那么多事,加上宁老太太之前的开解,她倒是觉得两人若是能生个孙儿出来,她这日子也能多些盼头和乐趣。
只是,姜映梨的这小日子有些问题,上回廖家的事太过惊心动魄,竟是忘记叫胡掌柜给把个脉看诊了。
现在,就只能等到开年了。
想到此,李玉珠不禁叹气。
但马上过年,沈家上下也很是忙碌。
又是备年货,又是打扫卫生,还得跟各家亲眷送礼……
李玉珠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姜映梨带着姜青檀帮着一起去镇上买了两趟年货,拉了满满半车的东西,算是暂且备齐了年货。
至于李家的年礼,因为太忙走不开,加之下雪,李玉珠托人送了份厚礼过去。
姜映梨既是出嫁了,虽然她不大搭理姜家,但李玉珠还是给她做足了面子,私下送了份节礼给姜家二房。
姜家二房东西收下了,倒是也没说什么话。
姜映梨还特地买了些红纸回来,想让沈隽意帮着家里写几幅对联。
这日夜里,一家人正边说边笑,裁剪出红纸的大小,突然就听到外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李玉珠惊讶地与他们对视一眼,“这般风雪夜,怎么还有人上门?”
几人奇怪不已,最后是姜映梨跑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身风雪的李福贵,他脸色苍白,脸颊被冻得通红通红,“妹子……”
李玉珠一惊,连忙起身,“你怎么来了?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吗?”
李福贵已然冻得浑身都是僵硬,却还是勉力挤出一抹笑容来,“妹子,娘她,她出事了……怕是都挨不过了,你,你去看看她吧!”
李玉珠手里捻着的红纸,瞬间洋洋洒洒落了一地,神色惊惶道:“什么?”
沈隽意惊愕:“大舅,怎么回事?上次我见姥姥还身康体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