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言又止,转而继续哀求道,“敛舟,你聪明,我求你想想办法吧!”
莫敛舟捏紧拳头,冷道,“我难道还会输给沈隽意那个瘸子?”
“我知道你不会。但咱们当初合计阿梨嫁给他,他素来阴沉有心计,虽见着咱们不吭声,但定然把这笔账算在咱们头上了。”姜青柚哭道,“还有阿梨,她也恨咱们。上回要不是她,何至于惹来金家这些豺狼……”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凑不齐钱,需得家里卖地。这回我家是砸锅卖铁才得以买下那份礼,如今哥哥没被山长看上,他心里如何能不气呢?”
姜青柚这些话,莫敛舟何尝不明白。
他对姜映梨避而不见,对压制沈隽意有着骄傲满足,何尝不是因为曾经做下的这些亏心事。
他抛弃了姜映梨,后来又合谋把她替嫁给沈隽意,虽是为了解决姜青柚的麻烦,更多的存着是两人相杀相怨的念头。
一来沈隽意的霉运,会令姜映梨倒霉得没空来找他。
二来则是,姜映梨为他得罪过沈隽意,两人定无法和睦相处,以姜映梨的脾气定会吵吵嚷嚷的,让沈隽意无心学习。
也算是一箭双雕。
但现在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沈隽意成了他的师叔,更成了他心尖的一根毒刺。
昨夜他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满脑子都是沈隽意那句“莫师侄,今后好生读书,莫要把心思放在无用的事上”的讥讽说教。
他闭了闭眼,唇齿间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
“比起求我,其实有一个人更合适。”
姜青柚愣了愣,恍然回神,“你,你是说黎侯爷?”
“没错。黎侯爷跟山长关系亲近,且,你对黎侯爷有救命之恩。”莫敛舟冷静地分析。“而平阳世子也是其子侄,对方顶了阿榕的机会,他应当也心里过意不去。”
“再来,我听说他并不得上官大人的喜爱,想必他对阿檀的处境更能谅解。”
姜青柚咬唇,“我去试试。山长他……”
莫敛舟:“我会去求老师。老师虽然严肃清正,也不是不近情理之人,双管齐下,应当会有些效果。”
姜青柚松了口气,她止住了泪水,抬手抱住了他,依偎在其怀中,感动道,“敛舟,谢谢你。昨天我哥哥生气还对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你还愿意出面求情。”
“我已经替你备好了节礼炭敬,晚些我让伙计给你送来。希望山长不会误解你,我真怕耽搁你的前程。”
莫敛舟闻言,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嘴角扬起了一抹笑,“你我是未婚夫妻,你哥哥今后是我的大舅哥,我做这些是应当的。”
说着,他替姜青柚拢了拢斗篷的帽子,“好了,趁着这会子没下雪,赶紧去吧!我这就去见老师了,听话,不会有事的!”
“嗯。”姜青柚点了点头,满眼信任的望着他。
送走了姜青柚,莫敛舟的脸慢慢冷了下来,垂眸整理了番衣服,琢磨着腹稿,缓缓朝赵山长的院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