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可惜罗,现在老脸看不出多美丽罗!”奶奶杜大妞揶揄。
“去你们的,我现在也还可以,扎人堆也是老太太里的一朵花”刘晓倩奶奶开心了。
没想到啊,刘奶奶对杨奶奶的仇恨竟然是误会,这能说出去吗
四人聊天愉快的度过了一个下午。赚钱八卦两不误啊!
一放学,程飞燕和程爱学等人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围着二婶转。干啥都行,反正看什么都新鲜,快乐得像两只无忧无虑的小鸟。
程飞燕感叹:“李婶子和二婶关系真好呀”
程爱学煞有其事地说:“她们俩特别合得来,经常一起出门干活。”
“李婶子的婆婆刘奶奶和我们奶奶还是老闺蜜。”程飞燕继续感叹。
马爱芳笑着说:“这对老闺蜜总是聚在一起说媳妇的坏话,各种挑剔。其实十里八乡真要比一比,这两个年轻媳妇已经相当不错了。生儿育女,任劳任怨,又是出了名的勤快人。但婆婆们似乎总爱挑刺,挑不出个所以然也要鸡蛋里挑骨头。”
“马爱芳,你这样说,我很尴尬啊!”程飞燕尴尬地低下了头,脚趾不自觉地扣着地。
马爱芳朝小岔路口指了指,大家就都看见刘晓倩奶奶和奶奶杜大妞站在一起嗑瓜子。刘晓倩撇嘴说道:“我那儿媳,脾气太爆。”杜大妞跟着附和:“我家那个太软弱,也让人操心。”
话说面对婆婆的刁难,李秋梅婶子会选择顶嘴,据理力争让婆婆没话说。
有一次刘晓倩奶奶嫌弃李秋梅做饭盐放多了。李秋梅立刻回道:“妈,您尝尝再说,这咸淡正合适!”说得婆婆哑口无言。
刘晓倩刚开口,李秋梅就怼了回去:“妈,您别乱说,您尝尝看。”刘晓倩尝了一口,不再吭声。
而同样的事发生在二婶曹文娇身上她则会软弱地低头,不敢争辩,甚至一个人默默躲起来流泪伤心。李秋梅婶子发现后,总会拉着她劝道:“文娇,你不能这么软弱,该说就得说!”
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橙红色,美丽而宁静。
李秋梅就来到曹文娇家窗外喊:“文娇,咱们明天去采蘑菇吧!”曹文娇在屋里回应道:“好的,明天早点起来,要多采一些,我们家孩子爱吃。”
李秋梅扯着嗓子喊:“文娇,那你忙吧!明天见!”曹文娇在屋里应着:“好的!好的!”
在屋里看电视的程飞燕感叹李婶子和二婶关系实在太好了。她想起前段时间,堂弟程爱学生病的事情。
李秋梅路过找曹文娇,发现程爱学发烧了,着急地喊道:“文娇啊!你家爱学发热了,要紧急送到程老大那里去看看。”
放学回家的程飞燕发现奶奶去寺庙还没有回家,二叔外出做小工也没在家,现在弟弟生病了。二婶身上钱不够,她也跟着着急,这该怎么办呀?
李秋梅婶子二话不说,抱着堂弟程爱学直接去了家里开的诊所,对程老大说:“大哥,记我账上,这钱我先借给曹文娇,她会还给我的。”
李秋梅着急地说:“大哥,先给孩子看病,钱我出。”
“实在太感谢你了,秋梅!”二婶曹文娇十分感动,眼中闪烁着泪花。
有的时候二婶曹文娇去洗衣服的时候听到别人说她坏话。
二婶受了委屈,独自在河边暗自垂泪,那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地滚落。
李秋梅婶子得知后,匆匆赶来,拉着她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掌心,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她,声音洪亮地说:“文娇,别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咱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她胡说。”
曹文娇抹着眼泪,李秋梅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文娇,别哭,咱不理那些闲话。”
两人时常坐在一起,分享着生活的喜怒哀乐。
李秋梅风风火火地讲述着村里的新鲜事,讲到激动处,会用力地拍一下大腿,手在空中挥舞比划着。
程飞燕的二婶曹文娇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睛里满是专注,时不时轻轻点头应和着。
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倾听着她们的故事。
她们的友情在岁月的磨砺中愈发深厚,成为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依靠。
然而,命运却总是残酷的。
李秋梅的脾气太暴躁,加上家庭的贫穷,尽管一直努力与心脏病抗争,但最终还是没能撑住。
大概在2年以后,她病发去世了。
病床上,李秋梅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地拉着曹文娇的手,说:“文娇,我怕是不行了……”
程飞燕的二婶曹文娇得知这个噩耗后,心如刀绞,哭得撕心裂肺,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连续好几天都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
“秋梅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留下那两个孩子可怎么办呀。”曹文娇心里满是悲痛和怜惜,想着以后一定要多照顾那两个可怜的孩子。
曹文娇哭着说:“秋梅,你咋就丢下我们走了……”
然而,生活还得继续,曹文娇深知这一点。
即便心中悲痛万分,她还是会时不时地抽空去看望程小萍和程小兵。
不知道是不是李秋梅婶婶暴打了程小萍和程小兵太多次,他们俩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他们的成绩确实突飞猛进,人也听话不少。
二婶曹文娇一脸心疼地说道:“秋梅,别总是打孩子,和他们讲讲道理嘛。”
曹文娇对李秋梅说:“秋梅,孩子不能总打,得好好说。”
李秋梅皱着眉头,叹口气道:“文娇,我这身子骨自己清楚,不知道哪天就撑不住了。要是不把孩子调教好,以后等来了后娘,那可就难了。我这也是着急啊,时间不等人呐!”
李秋梅无奈地说:“文娇,我这也是没办法。”
曹文娇听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说:“秋梅,别这么说,你会好起来的。”
曹文娇抹着泪说:“秋梅,你别这么悲观。”
李秋梅无奈地摇摇头,声音虚弱却坚定:“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就盼着他们能更懂事些,别让我操心,将来能有出息。”
李秋梅坚定地说:“文娇,我只希望孩子能有出息。”
曹文娇紧紧握住李秋梅的手,泣不成声:“你放心,孩子们我会帮着照看的。”
曹文娇哭着说:“秋梅,你放心。”
李秋梅每次和曹文娇说话时总是欲言又止,心里似乎藏着一个大秘密,始终下不了决心说出来。
后来,她实在撑不住身体,怕来不及,忍着疼痛对曹文娇说:“文娇,我手里有一个平安扣,其实那是有人要我转给程飞燕的。当时我私下拿着,一直没有给她,这是我的错。你把这个东西物归原主吧,这样我死也瞑目了。”
李秋梅喘着气说:“文娇,有个事……”曹文娇着急地问:“秋梅,你说。”
二婶曹文娇突然听到李秋梅说她手里的平安扣本该是程飞燕的,十分惊讶,只是看李秋梅身体都这样了,也不好责怪什么。默默接过平安扣,告诉李秋梅,“你放心,我会替你转交平安扣的”。
曹文娇接过平安扣:“秋梅,你安心养病。”
李秋梅到死都没有说出平安扣的来历。
多年前的一天,李秋梅去城里卖鸡蛋,在傍晚时分踏上回村的路途。
那时天色已如浓墨般渐渐暗了下来,四周是连绵起伏的茶山,微风轻轻拂过,茶树沙沙作响。
这本该是充满诗意的美景,可在这漆黑的夜晚,却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就在这时,两个面目狰狞的流氓突然从阴影中窜了出来,拦住了李秋梅的去路。
他们不仅贪婪地索要钱财,那邪恶的目光更是在李秋梅身上肆意游走,意图不轨。
李秋梅惊恐万分,拼命反抗,与两个流氓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然而,她的力量在这两个身强力壮的歹徒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就在她感到绝望,以为自己即将坠入无尽深渊的时候,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如神明般飞奔而来。
少年身手敏捷,动作利落,几下就将两个流氓打得落荒而逃。他温柔地扶起了瘫倒在地、瑟瑟发抖的李秋梅,轻声安慰道:“别怕,大姐,有我在,他们不敢再欺负你了。”李秋梅在慌乱中努力站起身来,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衫和头发。当她抬头看向少年时,只见少年面容清秀,眼神中充满关切与温暖。
少年微笑着自我介绍:“大姐,我叫杨学礼,我姐姐叫杨绿娇,嫁到了赤塘村的杜大妞老太家。我去姐姐婆家做客的时候见过您,知道您是姐姐婆家的邻居。”
之后两人一路同行,杨学礼像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他开心地谈起姐姐家新出生的小侄女程飞燕,眉飞色舞地说:“李大姐,您不知道,我家女娃娃长得可水灵了,胖乎乎的小脸,笑起来像朵花似的,特别可爱。”李秋梅听着,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毕竟她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当然知道小不点有可爱的地方,也有让人恨的磨牙的地方。
杨学礼接着说道:“上个月我那不靠谱的姐夫和姐姐,骑着单车抱着小侄女去城里逛街。结果单车骑到一块碎石头那里抖了一下,粗心的姐姐没抱稳襁褓中的小娃娃,让襁褓飞出去老远。找到襁褓时,发现小娃娃没了呼吸,也不会哭,不会闹,一直沉睡。当时姐姐姐夫吓得脸都白了,以为孩子没救了,就把孩子偷偷留在医院,自己跑了。”
李秋梅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啊?程大顺夫妻俩怎么这样?有这么当人父母的吗?”
杨学礼点点头:“是啊,就说他们俩不靠谱,好在那天我在城里打小工赚了点钱,独自逛街时路过人民医院门口,在一个算命的摊位上被人拖住,拉扯了好久,对方忽悠我买了一个平安扣。正好我姐姐姐夫送孩子去的正是城里的人民医院,出来时遇到了我。我知晓小侄女的事情后,赶紧拿出了我的工资,让姐姐姐夫带我去医院付了费。医生检查时,孩子竟奇迹般地复活了,说孩子没什么事,可能是高空抛下出现脑震荡,处于假死状态,有没有影响大脑发育,目前看不出来。”杨学礼没有说的是那个算命先生和他神神叨叨的说,他有一个新出生的小侄女,是早幺之相活不过100天。若想长命百岁,就得买他的平安扣。他当时心想。就买了这个平安扣,当送给孩子做100天的祝福礼物。
“飞燕那女娃娃命可真大呀!还好有你这个小舅舅,不然他在医院里醒了,估计也只能送到孤儿院去了!”李秋梅由衷的说道。
李秋梅很是感激杨学礼的搭救之恩,两人一路畅谈,不知不觉就进了村。
自那以后,两人成了偶尔能谈得上话的异性朋友。只是李秋梅毕竟是已婚妇女,即便心中感激,两人也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会特意往来过密。只是杨学礼每次来姐姐家看小侄女,路过李秋梅家时,会停下来聊上两句,和大家打个招呼。
杨学礼,恰似一颗璀璨耀眼的星辰,青春洋溢,阳光俊朗。他自幼聪慧过人,是众人眼中当之无愧的学霸,无论涉足何种领域,都能表现得出类拔萃。其相貌英俊潇洒,令人为之侧目。更幸运的是,他还有一位出身干部家庭且深深相爱的情侣,原本有着无比光明璀璨的未来。
然而,不幸降临。姐姐杨绿娇家有事,他热心帮忙,在为姐姐家整理房顶瓦片时,一片碎瓦片不慎飞入他的一只眼睛,致使他眼睛不适,瞬间失去平衡从房顶摔落,摔断了一条腿。
由于家境贫寒,没钱看病,只能找庸医诊治。可没想到,治腿的过程中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糟,最终真的变成了瘸腿。而那受伤的眼睛,也因为没有得到妥善的治疗,从起初的模糊还能看清,逐渐恶化至彻底失明。
自此,他的形象大受影响,事业无望,曾经美好的爱情也随之烟消云散。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满怀希望的少年,被残酷的命运折磨得遍体鳞伤,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之中。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还特意拜托李秋梅转送平安扣。
李秋梅起初本是打算将平安扣归还给程飞燕的,可内心却陷入了无尽的犹豫与挣扎。每当想起杨学礼,她的心中便涌起复杂的情感。她无比怀念那个曾经充满活力与希望的少年,同时,私心里也为他感到深深的不值。她不停地想,若不是为了姐姐和年幼的小侄女,杨学礼怎会从那个前途无量、风光无限的少年,落魄至此,变得如此悲惨凄凉。这种不甘与不平在她心中不断积聚,她甚至莫名其妙地萌生出一种强烈的念头,想要替这个可怜的小老弟打抱不平。于是,经过激烈的内心斗争,她硬是狠下心来,没有把平安扣拿出去。
后来,李秋梅无意中发现平安扣可以许愿。起初,她只是出于好奇许了个小愿望,没想到竟然实现了。这让她起了私心,想要把平安扣留下。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平安扣每许一次愿,就要从自己身上提取一些运气除去。如果愿望过大就要提取寿命。杨学礼之所以那么倒霉,就是因为他之前给了太多好运给别人,让自己霉上加霉。不然,以杜大妞家的房子高度,修个屋顶的瓦片怎会轻易溅到眼睛,又怎会随便摔一跤就摔断腿呢?
而对于身体本就孱弱的李秋梅来说,如果许愿的次数过多,她自己也将面临生命的危机。可陷入私欲的她,并未意识到这潜在的危险。
李秋梅就这样一次次地对着平安扣许愿,希望能给儿女更好的生活,希望能减轻家里的负担。起初,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孩子们的成绩提高了,家里的经济也稍有改善。
然而,随着许愿次数的增加,李秋梅的身体每况愈下。她开始频繁地感到心慌、气短,稍微活动一下就疲惫不堪。但被愿望实现的喜悦冲昏头脑的她,并没有把这些症状放在心上,依然不停地对着平安扣许愿。
直到有一天,李秋梅在劳作时突然晕倒在地。被送到医院后,医生沉重地告诉她的家人,她的病情已经急剧恶化,如果再不停止对身体的过度消耗,恐怕时日无多。
这时的李秋梅,才如梦初醒,懊悔不已。她意识到自己的贪心和自私,不仅伤害了自己,也辜负了杨学礼的托付。躺在病床上的她,望着天花板,泪如雨下,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自责。